福临最后还是妥协了,非常郁闷加愤怒地接受了吴良辅被杖毙的事实。
他是皇帝不假,但太后是生皇帝的。
福临已经明白,有太后在,董小宛纳不成,所有能帮他的,最后必然丧命。
若他继续坚持,董小宛和鄂硕能不能保住命都在两可之间。
“行,你不就是给你侄女撑腰吗?好,咱就走着瞧吧。”
福临已经决定,不再明着跟太后顶牛,但暗着总是可以的吧?
反正,博果尔不敢动董小宛,她是朕的,早晚朕要将她纳入宫中,谁也别想阻拦。
……
回到乾清宫,顾问行奏说索尼候见。
福临本已十分烦躁,看了看天色,宫门快要下钥了,索尼此时来见,必有急务。
他不是一个因私废公的皇帝,只好按捺住内心的烦躁,宣召索尼上殿。
一听哈提斯降了,火器制作有了眉目,福临心情好了一点。
“传朕口谕,命范师傅、遏必隆、苏克萨哈上殿议事。”福临叫过顾问行道。
“喳!”
顾问行领旨下殿,去传口谕。
不大功夫,另外三位议政大臣到来。
福临命将海林拟的条陈传与三人观看。
“皇上,哈提斯归降,真是可喜可贺!只要很快造出火器,我大清就再也不怕朱由榔小儿了。此事成功,一赖皇上洪福,二赖索大人知人善任啊。”苏克萨哈情商很高,一番话既颂了圣,又把首席议政大臣索尼给捧了。
“苏大人谬赞了,我可不敢居功。不过,海林这个奴才还是很会办事的,用了一个女人,就拿住了哈提斯的软肋。”索尼谦逊地说道。
“行了,题外话别说了,议议这个条陈吧。”福临不愿意听这些客套话,摆摆手吩咐道。
“皇上,奴才以为此条陈可行。哈提斯所提这几条很实在,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归心了。”苏克萨哈道。
“皇上,苏大人所言极是。只是奴才从军事上看,却有不妥。宝坻临海,固然可以使制作火药更安全,但也有隐忧,若明军从海上进攻,这个火器营直面危险,岂不成了为人作嫁了吗?”遏必隆道。
“你是说,哈提斯有问题?”福临闻言,迅速想到了一种可能。
“单从选址之事,也难以判断他有无问题。不过,若他真是假降,却是真有可能提出这个选址,目的很可能就是为了将来考虑。”遏必隆道。
索尼一听,就不乐意了:“遏大人,你也太危言耸听了吧?明军水师强大不假,但我水师虽遭重创,一战之力还是有的。再说了,从南海到渤海,就算无有水师,他们也不能一日两日就打过来,我们完全可以做好准备。”
“索大人,你别太小心眼了,我遏必隆也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其他心思。”遏必隆道。
见二人意见相左,福临也拿不定主意,又征求范文程的意见。
“范师傅,你以为如何?”
“回皇上话,奴才以为,遏大人所言并非无理。但奴才以为,只要严密封锁消息,哈提斯也好,寻常匠人也好,只许进不许出,役夫也由八旗兵充任,大概就算哈提斯假降,南明也莫奈我何。”范文程道。
这番话说的可谓刀切豆腐两面光,索尼、遏必隆谁也不得罪。
“嗯,言之有理。索尼,就依范师傅所言行事。事体重大,不容有失,调镶黄旗两千充任火器营所有役夫。只是,如此以来,海林的份量就小了,怕他镇不住。这样吧,你先把其它差事放一放,全力操办此事,海林副之。你只要把火器营的事办下来,就为大清建立了殊功。”福临非常赞同范文程的意见。
“奴才遵旨。”索尼忙道。
“此事就此作罢,还有一事,需要议一议。据南阳守将林正平奏报,李定国大军已经抵达襄阳,大有北上之势。依上次所议,当遣一大将去开封主持对敌之事。诸位爱卿议一议,当遣何人为将?”福临道。
“皇上,吴三桂就在西安,不如命他总理陕豫之事。”苏克萨哈道。
“不可,吴三桂忠心不二,资历也够,只是他如今被艾能奇牵制,自顾不暇,无力他顾。皇上,奴才愿请旨前往河南。”遏必隆否定了苏克萨哈的提议,继而毛遂自荐。
福临摇了摇头,道:“你们四个乃朕左膀右臂,须臾离开不得。再荐其他人。”
其实,并非离不得他们四人,只是这四人资历尚浅,河南兵将他们谁也帅不起来。
因为驻守开封的是贝子屯济,正宗的黄带子,是主子,而索尼他们四个是奴才,哪有奴才使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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