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尔布泰气坏了!
让她生气之人不是别人,正是她的独生子福临——当今皇帝顺治。
今早太妃娜木钟到她宫里哭诉,说昨日博果尔欲将侧福晋董小宛抬进王府,却不想,半路被皇帝派吴良辅给劫进了皇宫。
最让娜木钟生气的是,劫了就劫了,大不了博果尔不要这个侧福晋了也就罢了。没想到,皇上把董小宛留在宫里住了一宿,今早又让人把给送回了王府!
不但如此,还给博果尔下了口谕,说不准慢待董鄂氏。
这算什么?人家的媳妇你玩了,还得让人家给你供养着不成?这也太欺负人了吧?
“太后,请您给奴婢作主,皇上是主子,奴婢娘母子不敢违背主子旨意,但请太后允准,把董鄂氏抬进宫里来吧。”娜木钟泣道。
听完娜木钟的哭诉,布尔布泰心里早就气炸了。
不过,她也没有给娜木钟好话:“贱婢!你以为你是什么贞节烈女吗?竟敢在哀家面前说皇帝的坏话?!圣旨你也违背?告诉你,董鄂氏就养在襄亲王府,让博果尔那个下流胚子好生养着,若有半点怠慢,皇帝要治你娘母子的罪,哀家决不拦着!”
娜木钟也算个传奇女子,她本是草原儿女,因生得美,被林丹汗看中,娶为福晋。林丹汗死后,她带领部落降了皇台吉,她本人也成为皇台吉的侧妃。
布尔布泰骂她“贱婢”,指的就是她这段历史。
娜木钟本来想让太后作主,给自己儿子争个脸面,没想到被太后给骂了个狗血喷头,心中有气不敢发,只好唯唯诺诺,灰溜溜走了。
布尔布泰不许别人说儿子坏话,等娜木钟走了,自己心里却是骂开了儿子:“好啊,你明着不敢违逆我,暗地里弄了这么一手!这是给我治气呢。行,老娘斗败了那么多老鸟,不信斗不过你个雏鸡!”
“胡进忠!”
“奴婢在!”
“去,把吴良辅和顾问行宣来。”
“喳!”
布尔布泰想了想,福临马上要大婚了,这事还真不能闹大了。若是把他叫来训一顿,这小祖宗比谁的理都多,母子们还得闹一回;若是命人打杀了董鄂氏,不但与事无益,反而会让那个倔种更加疏远自己。
她可不想因为一个无关紧要的女人,坏子母子情分。
不能拿正主儿出气,还不能拿他的奴才出气吗?
“回太后,吴良辅、顾问行在宫外候旨!”好一会儿,胡进忠进来奏道。
“传哀家懿旨,革去吴良辅乾清宫首领太监之职,杖五十;顾问行升乾清宫首领太监。”布尔布泰淡淡地吩咐道。
“喳!”
胡进忠打个千出去了。
稍倾,就听外面传来吴良辅杀猪似的叫声。
“捂了嘴,乱棍打死!”布尔布泰被叫声弄得心烦,勃然大怒,紧接着追加了一道懿旨。
福临得到吴良辅被打死的消息,非常愤懑,急匆匆赶到慈宁宫。
吴良辅在自己很小的时候就伺候着,度过了多尔衮当权时的那一段屈辱的时光。虽说太监不算人,但时日长了,总是有些感情的。
再说了,打狗还要看主人。母后不知会自已,不但撤换了他,还把他打死,这不是打自己的脸么?
“母后,吴良辅犯了什么事?”福临赶到慈宁宫,压抑着心头火,行过礼,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各一些,问道。
“怎么?你是为了一个奴才来向额娘问罪来了?”布尔布泰没好气地说道。
“额娘,一个奴才而已,儿子怎么敢向母后问罪?只是,吴良辅一向忠心耿耿,伺候得也用心,儿子用着也顺手,如今无故被打杀,儿子只不过顺口问一句而已。”
“无故?他掌握着宫里二十四监,贪了不少银子,如此辜恩欺主之奴,打杀了还冤枉了他不成?”
“母后,他犯了错,自是当杀。母后只须给儿子说一声,儿子自是料理了他,母后何必生气?”
“嚯,听你的口气,是嫌额娘越权了?”
“儿子不敢。”
“哼,额娘如今掌管中宫,处置个太监不是越权。等你大婚之后,宫里事务自有皇后掌管,额娘省心省事落得个清闲,再不会碍你的眼了。”
布尔布泰连讽带刺,把个福临气得脸色铁青,说出话来也不顺耳了。
“母后,您不过就是看儿子宠幸董鄂氏心里不顺罢了,您大可以把儿子叫来训斥一顿,何苦给个奴才一般见识?”
“你还知道是为了董鄂氏?额娘已经把她赐给博果尔了,你倒好,竟然玩出强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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