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来做什么?”顾芳宜问道。
“当然是来看看我的好妹妹。”顾湘宜坐在了椅子上说:“今天我会回了父亲,叫他给四哥安排个院子住,和你隔开些。”
“到底是得宠的丫头。”顾芳宜嘲讽一笑:“真是比不得啊,我不像你那么聪明,也不像你会来事,不会讨父亲欢心。现在你几乎是掌了一半的家,许氏不与你硬碰硬,在外还有姑母护着,又有好的亲事,你这日子可真是活的自在。”
可能连她自己都没听出,这看似给人添堵的话里,藏满了羡慕。
这一次顾湘宜没再与她斗嘴,只说:“七妹妹你可知为何我赢了你?”
顾芳宜微微一愣,没接话。
她才不想承认自己被顾湘宜给赢了,更不能承认自己输了,但事实如此,她这次被接回织碧园,是用大代价换回来的。
一个是出入自由能做主当家,还马上就要得嫁高门的姑娘,而她不过是在织碧园这方方正正的天空下老实度日,不能惹祸不能嫁人,一辈子可能也就这样了,估计除了年节以外,她都是不能出织碧园的门的。
顾湘宜又说:“既然七妹妹想不通,那不如姐姐来告诉你吧。我的生母宋氏是丫鬟出身,你的生母江氏是唱曲的戏班子出身,你打小就将你我二人母亲的位置放错了,忘记了妓比奴才还要低贱,在这个家里,父亲宠你们母女还好,若是丢了父亲这面大旗,怕是你们连日常度日都是艰难的。然而你非但不收敛,还处处觉得别人低你一等,这就是你错的开始。”
顾芳宜想反驳两句,但终究只是张了两下嘴,一句话也吐不出来。
“你的生母自私,贪财,为了金银和地位什么都可以舍弃,坏事做了一件又一件,但你却以这种手段为荣,把她恶毒的心思学了个十成十,不以她为耻也就罢了,还偏偏要伤人性命以达到自己目的,这可是触碰父亲底线的事。”
“我和你不同!你是有姑母罩着的,我若是不争,将来那些好的岂不都眼睁睁看着你们拿去?”顾芳宜落下泪来,巴掌大的脸上还留着未褪下的巴掌印,委屈极了。
顾湘宜嘲讽一笑,又说:“你自以为什么事争来的就是好的,在这你争我夺之中丢失了自我,却忘记了姑母虽护着我,那也是因为我年幼失母,被府里人欺辱,而你却是有父亲疼爱母亲教养。你自己摸着良心想想,这么多年姑母可有什么针对你的地方?哪怕她不喜欢江氏,也并没有因此把气恼撒在你的身上,你有那么多我曾经失去了没有的东西,你却以为你比我惨?”
这一番话说的顾芳宜声泪泣下,但因为要面子,所以她还是不承认,嘴硬说:“我才不如你这般耍心机!”
“我耍心机?我年幼无知时江氏害死了我的母亲,而你又处处与我作对,三番两次要害我性命,这怎么又成了我耍心机?”说到此处,顾湘宜想起了宁家之前的处境,明明是好人,却被狗皇帝硬生生说成了有心机有歹心,她难以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把抓起了顾芳宜的脖领子,低吼道:“你原本可以像芙蓉花一样明艳单纯,但你却自甘堕落,和江氏学那些害人的把戏,不拿姐妹的性命当回事,犹如一张白纸被墨水浸湿一般,父亲留你性命已是尽了你们父女的情谊,可你非但不悔改,还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顾芳宜是见过顾湘宜动手的,当时面对着她,柴春一点还手之力都没有,现在她也很怕顾湘宜会松开扯着她领子的手,抡圆了巴掌给她一下。
所以她拼命的向后缩着,喃喃道:“不是的!我才不是有心机的人,我是被逼无奈!我不过是想要好一些的生活罢了。”
“你根本就不是能满足的性子。”顾湘宜一语点破了实话:“若是你杀了我,你还会费尽心机去讨世子的欢心,得嫁高门后你会用残忍的手段对付那些妾室以及妾室所生的孩子,自己有了儿子后便会想着争一争家财,倘若碰上个硬茬子似的婆母,像你这般心狠手辣的人敢说不会对她动杀心?”
“你走的每一步,都印证了你的性格,你还狡辩什么!”
随着她猛地松开了手,顾芳宜就如软绵绵的纸片一般,瘫在了地上,无声哭泣。
很快,顾以涛就搬出了织碧园,即使他自己再不情愿,还因为这件事跟许隽荷大吵一架,骂她不过是个妾室,也敢管这么宽?还说她连个儿子都生不出来,也敢对伯爵的儿子指手画脚?
许隽荷怕顾湘宜,但她并不怕顾以涛这种没有了指望的,干脆说道:“我若是有儿子,他定不会像你这般无能透顶!你也不过是个妾室生的罢了,江氏到现在还关在庄子里,是死是活你都不知道吧?”
听见这句话,顾以涛的太阳穴突突的跳。
他不知道的是,江如画在三天前,已经咽气了。
多年好吃好穿的生活过下来,她早已经习惯了养尊处优,突然将她弄去了庄子里,每天穿粗布衣裳,吃粗面的窝窝头,连个肉腥都尝不着,顿时她就病了。
这一病,就病了好几个月。
原来是心病,慢慢的心病上又添了身体的毛病,郎中看过了但只说让她想开点,写了张方子结果熬出来的药苦的难以下咽,江如画一生气打翻了汤药碗,索性看管她的婆子就不给她熬药了。
当时她候着:“若是伯爷知道了我病重,知道我在这儿受苦,你们看他怎么收拾你!我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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