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风凛冽,我愣了好久的神,终是打了个大大的喷嚏,才紧紧身上的衣服往回走。这个世界是围绕着女主运转的,无关主线故事发展的情节,人们只会机械地按照既定程序动作,所以没有人注意到我。
林月染休养了七八天,期间砸碎了六只花瓶十五个碟子,杖责了四个丫鬟。我想她应该是暂定了江明曦。
新帝江明曦,史官称其雄才大略、杀伐果断。但是他有病,字面意义上的脑子有病——江明曦自小便被寄予厚望,是储君的不二人选,因此受到严格的教育,哭笑都不由自己。熬到即位,这位皇帝彻底放飞了自我,于国事上倒是殚精竭虑,私下行事却暴戾荒诞。
江明曦喜美人,男女不忌,尤爱张扬跋扈的妖艳美人。要想攻略他,玩家必得前置每个选项都选择恶意偏向,而后偶尔展现自己的娇憨可爱,可谓是该游戏三个男主中争议最大的角色。
我抱着一丝女主改变目标的可能性,照本宣科地扮演自己的戏份,静待腊月初八。
冬月十五,北太傅的马车停在了丞相府门口,林月染在衣橱挑了许久,终于选定了一件鹅黄色的短袄。夏兰叩响了小姐闺阁的门:“小姐,太傅已在大厅,请小姐快些过去。”“我知道啦!就来!”林月染兴冲冲地推开了房门,冷风灌得她猛打了个喷嚏。
大概半盏茶的功夫,林月染就回来了,脸上的表情似乎很是失望。我心中暗自开心了一下,我记得那些和北黎HE的玩家,第一次见他,回来无不是兴高采烈,有一个甚至抱着我转了好几个圈:“解决一号情敌!”“怎么还杵在这?外面没有要做的活了吗?”林月染横眉瞪我,我忙念着“奴婢该死”,退了出来。
接下来的半个多月,林月染像是下了决心要把“妖女”人设立到底,动辄罚跪,逮着机会就打板子。我因为一杯未晾凉的茶,被罚了二十杖。虽然这样的事情早已经历了许多回,板子打到身上的时候还是疼得我直冒汗,我攥紧腕间的镯子,尽力保持清醒。
下人被责罚是不会有郎中来诊治的,我趴在硬得膈人的木板床上,秋霜泪汪汪地为我上药:“春檀,你吓死我了呜呜呜。”“这不是没死吗?”我的脸色应当是很差,回头看秋霜的时候把她惹地哭得更厉害了。
腊八这日,我的伤好了七八成,林月染鼻子一哼,指了我陪她去采购过年需要的花灯对联。我盯着她涂着艳红蔻丹的指甲,微福了福身。
宛城是天子脚下,街道繁华,沿路都是笑着吆喝的商贩,林月染瞧着新鲜,买了许多小玩意。可是这场景于我,已是见了无数回。
林月染和掌柜沟通好了灯笼上要画的图样,意犹未尽地往家走。到了丞相府门口,我听到她轻轻的惊叹声。
一个浑身血污的黑衣男子倒在墙边,面上的污泥血水也遮不住他如玉的容颜。“快,春檀,叫几个小厮把他扶进去,然后去找郎中。”林月染盯着那张脸,似乎很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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