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开了许多止血清创和调养身体的名贵药材,林月染叫了几个做事细腻的小厮给他换好衣服、上了外用药。“这些是内服的,每日三次,你记得准时煎好给他服下。”林月染把几十包抓好的药材往我怀里一扔,“他醒了就来告诉我。”
“是。”我隔着药包的缝隙看那个躺在床上的男人,他的脸已被擦拭干净,露出莹白的皮肤,薄唇没有血色,却仍貌美得使人移不开眼。
按照剧情设定,三日后俞沉就会醒来,但是会失去记忆,如果林月染愿意,他将暂时成为丞相府中一名普通的侍卫。
也就是说,这三天——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醒的……
“说是普通的侍卫,脸可一点都不普通。”我用手指沾了胭脂涂到他的唇上,“上一次画了小乌龟,这次画只小蝴蝶吧。”我把残余的胭脂随手抹到衣服上,用画眉的青黛在他脸上比划起来。“唔……”男人挣扎了一下,我吓得把东西掉到了地上,砸了个四分五裂。
我慌忙捂住他的耳朵,反应过来觉得自己多此一举:“我真是在这待久了,脑子都不好使了。”
我拿过簸箕清扫了地面上的垃圾,又坐在床边的小马扎上看这张脸:“你不要生气噢,我实在是太无聊了,每天都是重复的剧情,也就这几天够我自己支配的。”
我自言自语了一阵子,床上的男人再也没有发出动静。我觉得没什么意思,用巾帕沾了温水给他擦去脸上的痕迹:“啊呀,药!”我把巾帕往水盆里一扔,急忙跑去外面取了炉子上刚熬好的汤药。
“好烫好烫好烫!”我边喊边快步走着,好像嘴上说出来了,手就会好受一些似的。终于把药罐放在了桌上,才发现一块紫金色的正方形小牌子静静地躺在床边的地上。“难道是刚才走得太急把它撞下来了?”我捡起那块小牌子,上面刻着一个小篆的“俞”字,我擦擦上面的灰尘,把它塞在了俞沉的枕头下面,“不好意思呀。”
三天时间很快,我恋恋不舍地擦掉研究出的最适合俞沉的妆容,瞥了一眼他腰间露出的匕首把,默默地坐到了离床最远的美人靠上。正午的阳光晒在人身上暖和的很,我眯了眯眼,想着休息一下,竟不小心睡着了。
睁开眼已快到晚膳时分,我吓得一激灵,抬眼望去俞沉没有醒过来才松了口气,可转念一想又觉得奇怪:“不对呀?按理说一个时辰之前就该醒了。”我试图走过去看看情况,就听到熟悉的喃喃声:“水……”我脚下立刻转了方向:“你醒啦!等等!我去找我家小姐过来!”
我轻车熟路地跑到水池边上,林月染带来的鱼食已经尽数洒进去了,她绞着锦帕,似乎有些不耐烦。“小姐,您三天前救的那个人醒了。”
“知道了,我这就过去。”
林月染的步子还是那么从容不迫,我盯着池中欢快地游来游去的锦鲤,暗自祈祷这个玩家不要死在这里:俞沉醒来后,林月染第一次见他,会根据之前的各项选择判定是否触发俞沉持匕首杀她的剧情,当然如果该玩家智力或武力足够也可以躲过一劫。
我惴惴不安地等到暮色四合,秋霜唤我去吃晚饭。“知道了!”我松开手镯,用巾帕擦了擦头上的汗珠。
第二日,林月染扔了个荷包给我:“你去找铁匠打个面具,他当初伤得那样重,怕是外面有仇家,还是不要露出真面目的好。”我连忙应了。俞沉暂时还在床上养伤,眼神毫不避讳地往我们这边看。
我跑去接近城门的铁匠铺,虽然对于王铁匠而言我是个陌生人,但我看着他倒是亲切得很。“打一个面具,然后眼周刻……”我想到裕国皇都汝城随处可见的琼花,那是我距离俞沉HE最近的一次,“这次就刻琼花吧。”“诶,小姑娘,你怎么知道我有这项手艺的?”王铁匠笑眯眯地说。“哈哈,您的好手艺大家都称赞不已呢,”我打了个马虎眼。
废话,我当初找了那么多家铁匠铺,就您能在铁上刻花样,不知道来了多少辈子了。“在重复的剧情里悄悄掺点不一样嘛,不然岂不是真成一道程序了?”我想。
之后,俞沉便在丞相府当了差。他忘记了自己的姓名身份来历,只有一块刻字的小牌子,林月染给他起名“阿俞”。
年关将至,朝廷放了假,林越商买了一大堆礼物分给家中的每一个人,林月染收到了心心念念的步摇,我得到了一支碧玉发簪,秋霜的床头摆上了一个憨态可掬的小老虎。林家四口欢聚一堂、其乐融融。
月初订的装饰、新衣和节庆糕点都送了来。林月染亲笔写了副对联要自己贴在大厅的门上,到了贴横幅的时候,丫鬟小厮围着梯子张着手臂生怕出什么意外。
一定是要出意外的。我往身后探去,确认腰臀上绑着的垫子没有松动,暗自思索屁股着地的最佳角度。“啊啊啊啊……救命……”林月染一个没站稳就要摔下来,仆从们慌张地凑上去,我顺势往后倒。
一个黑衣身影两三步上前接住了林月染,擦过我身侧时,我感到有一只手扶了我一下,堪堪站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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