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不通,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会落得个被剜心的下场!
曾经我二哥不惜以身家性命为代价,只为我求得一世安稳荣华。不曾想昔日的少年夫妻,一朝登基便转头赐下毒酒!只因我挡了他心上人的皇后路。
就当我妥协了现实,以为这一切的爱与恨都能随着这杯毒酒消散于世间时,我的丈夫却突然恶狠狠地掐住我的脖子道
“你以为朕会让你死的如此轻松吗?
做梦!
国师说过,只有活活剜出你的心,才能真正唤醒溪儿……
呵~你该为此感到荣幸!”
轰!这句冰冷刺骨的话彻底让我轰然倒塌。恐惧,瞬间袭满全身。
幸好苍天有眼,老天爷让我重来一次。让我醒来发现自己再次嫁给他时,我发誓,这一次!我一定要逃的远远的,只为追求一世平安自由。
只不过在逃离过程中,我发现我二哥看着我的眼神好像有点不对劲?
金碧辉煌的皇宫内,一名太监正端扯着尖细的嗓子大声道
“陛下有旨,废后公子月,品行不端,无能失德,嫉妒成性,杀害无辜,其罪当诛!然念已故相卿往日之功,特赐鸩酒一杯,钦此!”
圣旨如寒冰般刺骨,其实这些年里,燕萧从未爱过她。
即便他们少年夫妻一场,即便她父亲和二哥为大燕平六番叛乱,马革裹尸,他也从未用正眼看过她。可是她不奢望,她知道自己只是靠父兄才得以先帝赐婚,所以早就不奢望他会爱她、敬她,她只祈求能在这诺大的皇宫里默默无闻地安隅一生罢了。可就连这般的“苟且偷生”,他也不允许!只因自己占了他心上人的位置!先帝旨意他不敢违抗,那便只能杀了我这个绊脚石。
“呵~”公子月自嘲的笑了笑。
“有劳公公,废后公子月接旨!”
公子月接过圣旨抱在怀中无力地瘫软到地,她仰头似笑非笑地喃喃道
“二哥!父亲!月儿辜负了你们的苦心,没能安稳的度过这一生。
来世!月儿定当好好惜命,力求一世平安自由!”
宣旨公公将手中鸩酒往公子月面前一递,催促道“皇后娘娘,您该上路了!”
公子月端起面前鸩酒一饮而尽。片刻后,她没感受到毒酒穿肠的痛苦,反而发现四肢发软无力,逐渐地失去知觉,好似被麻药磬软了身体。
公子月惊恐问道“这不是毒酒?”
面前的太监只是一味地低头不做声。
“这当然不是毒酒,而是麻药!”
原本紧闭的宫门被燕萧推开,他身形高大挺拔,浑身上下都散发着上位者帝王的贵气。燕萧抬腿向前走进,一双狭长的双眼带着愤恨地眼神望向公子月,薄唇漠然道。
“毒妇!你以为溪儿死了,你就能安稳的苟且偷生了?
你简直做梦!
朕是不会让你死得那么轻松!”
公子月浑身一震,瞳孔顿时放大道
“你什么意思?
公子溪不是已经被国师救活了吗?
她怎么会死了?
更何况她又不是我害死的!”
闻言,燕萧一个健步上前蹲在公子月身前,目光阴鸷地盯着她的脸庞一字一句道
“好一个不是你害死的!
没想到死到临头了,皇后还要狡辩!
也罢!朕马上就可以将溪儿救活了,至于你承不承认?
哼!朕早已不在乎。”
公子月表情一滞,不明白他这是何意!未待她反应,便见燕萧大手一挥
“来人啊!将废后的心给朕剖出来!”
“诺!”随后一群黑压压的医倌便从门外涌入。
公子月身体颤抖起来,声音也颤抖起来,眼底蓄满了泪水,可眼前的一幕震惊得她来不及哭,只是妄图拖她着瘫软的身体慢慢地往后一步步挪。
公子月绝望的摇着头,她想不通,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为什么最后会落得如此下场!
很快宫人们便将废后按倒在地,她披头散发的匍匐在地,一双眼睛此刻充斥着无尽地恐惧和仇恨,可无论如何她都挣脱不开宫人们的束缚,只能绝望地泣血质问道
“燕萧!你要干什么?”
燕萧站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望着地上一身狼狈的女人,薄唇微扯,嘲弄地开口。
“你应该感到荣幸,国师说,只有剜出与溪儿有血缘的心脏方可将她唤醒!
只不过,国师说过~要活人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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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一声惊雷乍响,戚月从睡梦中惊醒,出了一声冷汗。夏日里的四川天气格外任性,明明是艳阳高照的大晴天,外面竟然也能凭空惊雷下雨。
“欸~”她长舒一口气,用袖子擦了擦额头的汗渍,默默念叨道“早知道前两天就不该看什么狗血古装爱情剧了,搞得她今天做这么一个恐怖的恶梦!”
戚月不自觉抬手搓了搓胳膊,考古人虽不信鬼神,但当下开考前,还是忌讳些的好。
四川广汉市西北的鸭子河南岸,三星堆现场,戚月是第一次来到这块神秘的土地上,看着地上满目琳琅的遗迹和文物雏形,戚月不得不感慨,不愧是令众位专家都束手无策的遗址。
“师妹,还愣着干啥,赶紧带好手套来帮忙啊”
已经在着手取出文物的大杨师兄朝正愣神的戚月呼唤着过来帮忙。
“来了”
戚月带好手套小心翼翼帮忙拖着文物的底部,此次三星堆出土的是一件青铜灯盏,只不过灯盏中间是空心的,应该是缺失了一部分。文物很快便被送往成都博物院内,准备修复这盏灯的本来面目。
本次修复的主要负责人是戚月的导师“梅岭玉”,戚月本是南京大学内的一名考古专业研究生,原本大学毕业后戚月打算不再继续攻读,一心一意只想赚钱回报自己含辛茹苦的父母,奈何梅老师非常欣赏戚月的专业能力,不忍自己手下学生就此浪费天分,便提出只要她继续攻读研究生,自己便经常带她做项目,继而达到补贴家用的目的。最终在导师的软膜硬泡下,戚月还是妥协了,不愿辜负恩师期望,考上了梅老师的研究生。此次便是戚月上岸后首次跟随梅老师做项目,同行的还有她的师兄大杨,他两将给梅老师当助手,共同来修复这刚出土的青铜灯盏。
博物馆内,第一轮修复勘察方案已经出来,梅老师便带着诸位专家媒体一同离去,只留下戚月跟大洋师兄继续核算修复数据,正当二人核算正入神时,一旁的大杨师兄便开始挤眉弄眼的八卦调侃起来。
“师妹啊,你脖子上一直带着一颗玉珠,是你男朋友送的吗?”
戚月汗颜“.........”
“师兄,你见过谁家男朋友会送女朋友一颗这么土的珠子啊,跟小时候玩儿的弹珠一个样!这只是小时候生病时,我妈妈去当地寺庙为我求平安的珠子,我老妈还说是一个老和尚开过光的呢,所以要我一直带在身上,连洗澡都不能摘下”
大杨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嘿嘿道“是吗?我觉得挺好看的啊,这尺寸大小看着好像跟这盏青铜灯芯差不多啊”
“。。。。。。”戚月被这大直男语录给整笑了,真是有些服了这位看起来有些许憨厚的师兄,不愧是传说中的考古重度痴迷患者,据说当初他大学被调剂到土木了,但他的目标一直都是考古专业,所以最后干脆顶着跨专业的名头,直接去找上梅老师。二人在办公室一番单独畅谈后,竟好似失散多年的好友一般,勾肩搭背的出现在众人眼前,最后果然不出所料,梅老师早已马不停蹄的找校领导点名要了这位师兄。
这时戚月突然回味起中午的饭菜,忍不住跟大杨师兄讨论起来。
“师兄,你觉得今天中午的川菜味道跟我们南京相比咋样?
我觉得还挺好吃的,等回去的时候,我一定带点四川特产给爸妈和同学。
师兄你呢?
要带点特产给叔叔阿姨吗?”
“我吗?我觉得......”
““咕噜~咕噜~”
只见大杨师兄不合时宜的捂着肚子,憋着一张涨青的脸,尴尬地叫唤起来。
“唔,师妹啊,这川菜你师兄我这娇贵的肠胃还真享受不起啊”
说完,便听见大杨师兄肚子非常配合地再次发出“咕噜咕噜”声响。
“不行了,师妹,师兄我忍不住了”
大杨伸出一只手一边朝戚月狂摆,一边用另一只手紧紧捂着肚子,嘴里还不忘向戚月叮嘱道“反正这数据也已经核算的差不多了,只剩些工具,你帮忙收拾一下,我先去“放肆”一下,马上就回来啊!”说完,便捂着肚子逃也似的飞奔向厕所。
戚月看着师兄急促的背影,有些无奈又好笑的摇了摇头
“好吧!反正也没多少东西”
正当戚月保存完数据,准备弯腰收拾工具时,厅内灯泡不知怎地突然有些跳闸。见状,戚月就想赶紧把东西收拾起来,免得有人不小心踢到工具被绊倒。好在灯泡只是闪烁了几下,很快就恢复正常了。戚月把工具快速收好抱回厅外放好,做完一切后,戚月准备给大杨师兄发微信,关心一下他“放肆”的状况时,猛地想起厅内放置青铜灯盏的橱窗下,还有一把小铲子没被拿走,当即转身返回去拿。
一打开大厅门,戚月发现这灯泡果然跳闸了,因为厅内已经漆黑一片。戚月掏出手机打开电筒,一步步的寻找着遗落的铲子,刚走近橱窗,戚月感觉脚下一滑,身子就不受控制的一头栽向青铜灯盏。
“啊!”
只听见一声叫喊,戚月整个人都朝灯盏扑了过去。正当戚月想挣扎着起身时,胸前的玉珠却在此刻突然发出一阵紫色的光芒,那耀眼的光刺痛着她的眼睛,戚月半眯着眼想伸手摸向玉珠。手还未触及到珠子,霎时间,那本该暗淡无光的青铜灯盏也在此刻闪烁出一阵阵紫光,那光芒与自己胸口玉珠的光芒如出一辙,好似要合体一般,强烈的光芒如同一阵漩涡,一阵阵地吸附着戚月的灵魂,紫光也同刀剑般刺痛着戚月的双眼,直到她渐渐失去意识,什么也看不见。
大晋皇朝内
“嘶!”
戚月发出一声痛苦的呻吟。
后脑勺怎么那么痛?她不是被铲子绊倒在青铜盏上了吗?要痛也该是胸口痛啊,怎么是后脑勺啊?
她摸了摸刺痛的后脑勺,楞了片刻后猛地回忆起来发生了什么。
“是光!”戚月挣扎地睁开双眼,她回想起方才发生的事了。她记得自己胸前的玉珠和青铜盏产生了共鸣后一同发出了耀眼的紫光,然后那阵紫光就同龙吸水般吸附着自己的身体!戚月费劲地睁大尚且迷离的双眼。
一低头,发现自己正在躺在一张床上,床边还半趴着一个女孩儿?
“啊!”
怎么回事儿?此刻戚月瞪大双眼,她看着眼前如此陌生荒诞的环境,内心涌现出一阵后怕和猜想,干考古的或多或少都有些忌讳,但是对于这种荒诞的穿越,戚月原本是一概不信的。但此刻她内心已经完全慌乱,床边原本趴着的女孩儿早已被她方才的喊叫声惊醒地抬起头来。
见戚月已经醒来,女孩儿赶紧凑上前来激动地哭喊道
“娘娘!您终于醒了!您醒了奴婢便放心了”说完也不等戚月反应,连忙转身从一旁桌子上端来一碗黑乎乎的东西。
戚月想开口,但声音有些嘶哑,有些不敢相信的眼里充满恐慌。
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慌乱中她惯性地抬手捂住胸口,是玉珠!她摸到了。她记得是玉珠将自己带到这具身体里的。戚月连忙掏出胸口的玉珠,摸了摸,没反应?
玉珠已经没有发光了,不死心地她使劲儿擦了擦玉珠,还是没反应!
戚月捏紧手中的玉珠,茫然失措地呆坐在床上,她该怎么办?
戚月的一系列怪异行为可把旁边的紫玉给吓坏了,连忙朝戚月唤道“娘娘!娘娘您怎么啦?”
戚月捏着怀中的玉珠,双眼紧闭,她在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即便心底已经慌地直打哆嗦!
冷静下来后,她试探地朝床边人问道“你刚刚。。。叫我什么?”
“娘娘啊?您....是不是还头疼啊?”旁边的女孩儿像是被她给吓着了,结结巴巴地问道。
面前女孩儿眼里充满着对自己的担忧,好似怕自己再有任何不舒服。
紫玉见自家小姐傻愣愣地盯着自己,担心是不是脑子还在发烧,当即便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顷刻间,戚月额间便感受到了来自眼前女孩掌心的温度。
是热的!戚月楞住了,温热的温度使她不得不承认此刻的现实,继而在心底做好决定。片刻后她抬手拿开额头上温热的手掌。
她得想办法应对现在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