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三国,孙牧成为了孙策的长子。
适时孙策遭遇刺杀,临死前留下遗命传位给孙牧,而非孙权!
然而!
孙权和吴国太联手,以孙牧年少为由暗中篡改孙策遗命,窃取了本属于孙牧的位子。
一怒之下,孙牧携周瑜,太史慈领兵十万入吴郡夺位!
面对有着“逍遥津马术冠军”“合肥城防守护者”“张辽晋级经验包”之名的孙权…
孙牧坐在吴主的位子上,俯视着碧眼儿。
“二叔,我给你的,你才能拿。我若不给,你不能抢!”
“抢了,是要付出代价的!”
话落,孙牧随手解下佩剑扔到了孙权面前。
“侄儿,恭请叔父……自裁赴死!”
大江之畔。
孙牧北顾曹军八十万,转头看向欲要结盟抗曹而来的诸葛亮。
“徐盛,汝且告诉卧龙先生,犯我大吴疆土者,当若何!”
建安五年,公元200年。
四月初四。
江东,吴郡。
徐徐春风吹散了江南之地冬日间残留的最后一丝微寒料峭,点点浅绿萌生在群山遍野之上。
江水边,一只迷途的大鹅昂扬着脖子闯入了戏水觅食的鸭群,结果,它的出现却是惊飞了草丛中正在亲热的一对白鹭。
“鹅鹅鹅!”
呆头大鹅得意的叫唤着,可接着……
混入鸭群身份被识破的它,随即被群鸭啄的钻进了半人高的芦苇之中。
那夺路而逃的模样,好不狼狈。
然而。
比之江南之地初春时节一片生机盎然的景象,当下的吴郡郡守府却是一片死气沉沉。
主屋之内,血腥气弥漫。
时为江东之主的孙策,此时形容灰白的躺在病榻之上。
被白布包裹着的面颌下方,汨汨的鲜血流淌而出。
那是不久前孙策于丹徙山野间狩猎,被刺客伏杀,箭矢贯穿面颊所致的创伤。
须臾间。
躺在病榻之上的孙策右手食指微动,悠悠的转醒了过来。
感受到面部传来的剧痛,这位年岁不过二十六岁的英主像是觉察到了什么,原本充斥着锐意的眸子黯淡无光了下去。
下一刻,孙策的口中发了一道凄凉长叹。
“天下方乱,以吴越之众,三江之固,大可有为。”
“奈何!”
“策却命数将尽矣。”
说出这话的时候,孙策的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了一个十二岁左右俊逸少年的模样。
那,是他的儿子孙牧。
也是令他孙伯符既骄傲,且满意至极的长子。
思及今岁年初长子孙牧对自己劝诫的言语,孙策脸上浮现出了淡淡的自嘲。
或许……
他该听从牧儿的忠告,改掉山野狩猎这个习惯的。
可惜。
等他明白这点的时候,却是晚了。
而代价,则是他的生命。
以及……
他未竟的江东霸业。
在孙策悔不听长子劝诫的间隙,他的耳边倏尔间传来一道悲拗的呼喊。
“伯符我儿!”
接着。
就见到一个身着宫装的,尽显成熟味道的丰韵妇人伏身在了床榻之畔,一副伤心欲绝的表情。
“兄长!”
紧随妇人……也即是孙坚次妻吴氏之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
“母亲,权弟,你们来了啊!”
闻听到声音,孙策艰难的偏了偏额头看向说话的二人。
这个过程中,下颔偏转方向时所产生的撕裂剧痛感,使得斗大的汗珠子顺着他的鬓角渗落了出来。
比起下颌的疼痛,孙策则是急切的问询道:“牧儿和公瑾可曾从巴丘折返归来?”
虽然眼前有着母亲吴氏和二弟孙权陪伴,但,此时的孙策最想见的还是自己的儿子孙牧和至交周瑜。
二者若是不在,他即便去了地下,也会心存遗憾。
闻听到兄长孙策的话,立于屋内的孙权轻轻摇头。
“兄长,侄儿和公瑾尚未归来。”
“不过,权在来的路上已经派人通知了,他们收到消息后,至多明日晚间便可快马加鞭赶至。”
“所以兄长……”
“你可一定要撑住!”
“明日晚间……”孙策听了,他的神色一阵黯然。
他自己的身体状况如何,他比所有都清楚,莫说坚持到明日晚间了,恐怕就是今晚都很难撑过去。
“母亲,权弟,我的时间不多了。”
“接下来,我有些话劳烦你们二人帮我转达给我儿……”说话间,孙策用手拍了拍伏身在床榻前悲拗的吴氏,示意其倾听。
“我儿,你……你这……”吴氏泣不成声。
一想到自己中年丧夫,而今丧子的命运,她的心中就是一阵苦楚至极。
孙权则是冷静的多,没有像吴氏一般如同个妇人哭哭啼啼不止。
他沉声说道:“兄长请说,仲谋在听着。”
注意到自家的二弟孙权身处当下之状,仍旧能保持冷静和沉着,孙策的眼底闪过淡淡的欣慰之色。
他的二弟孙权太优秀了。
优秀到甚至有那么一瞬,孙策都想将孙权定为他死去后的江东继任之人,而非是他那年岁比孙权稍小的长子。
可。
当孙策念及孙权性格中连孙权自己都不曾觉察到的凉薄心性之时,他脑海中定孙权继任江东之主的念头就消失了。
他,终究是一个父亲。
他,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孙牧,孙绍,将来在二弟孙权的统治下,在他孙策用性命打下的土地上过着被人软禁,监视的日子。
对于自己这位二弟,孙策太了解不过了。
况且。
他孙伯符的长子孙牧,也仅是年纪比权弟小了三两岁而已。
论才能,各方面未必会比孙权差。
而二者年龄的这点差距……
他孙伯符的生死至交,周瑜的存在,完全是可以帮助长子孙牧来弥补。
“母亲,二弟,我死去之后……”
“一旦我儿孙牧返归吴郡,着其立刻继任江东之主,江东文武当全力辅之。”
“另。”
“我亦有一言留之我儿,你们帮我转告于他……”
在吴氏和孙权的注视下……
只见孙策望向西南方向,同时也是地处江东和荆州交界之地的巴丘前线。
“牧儿,为父知汝聪慧早成,但终究尚且年幼,有些事力所不能及。”
“临终之际,为父有一言需告知于你……”
“倘内事不决,可问张昭;外事不决,可问汝师周瑜!有二者相辅佐,加之为父留给你的一众部旧,你若亲之信之,当保江东无虞。
“唉,憾我儿不在此,不得面嘱也。”
一声长叹,孙策复又转头看向孙权,想要交待些他和诸弟共辅自己儿子领镇江东,不得生就异心,叔侄刀兵相逆的话语。
结果。
话语到了嘴边,感到生机将尽的孙策,心中余下的尽是苦涩。
他,没那个时间了!
下一瞬。
随着手臂无力的垂落,江东英主孙策已经溘然长逝。
“我儿!”
吴氏潸然泪下,哭的撕心裂肺。
“兄长……”
孙权声音沙哑,他缓缓的屈膝跪在了孙策的面前,低声说道:“请兄长放心,弟会将您的话语尽数转达。”
可是,诡异的。
在孙权说完这话之后,他却是发现屋内之中母亲吴氏的悲拗哭泣之声消失了。
他疑惑的朝着母亲吴氏望去……
赫然看到吴氏正在缓缓的擦拭着面颊之上的泪花,目不转睛的望着他,审视着他。
“母亲……”
孙权一时间不太适应母亲吴氏此时的变化,心中竟莫名的有些发憷。
因为此时母亲吴氏的表现,跟刚才兄长孙策尚未死去时的样子,简直判若两人。
仿佛。
面前病榻之上死去的不是她的儿子,仅是一个无关之人一般。
就在孙权思量着不知该如何应对此时“陌生”的母亲时,吴氏的声音响起。
“我儿仲谋,汝以为……”
“由孙牧继承江东之位合适吗?”
面对着吴氏的询问,孙权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应对。
以他的智慧,自然不难察觉出母亲吴氏对于兄长遗命的异议。
至于母亲吴氏直呼孙牧之名,而不以孙儿相称的行为,孙权并不觉的怪异。
因为他那位大侄子孙牧自懂事起,除了对他和孙策共同的小妹孙尚香显的亲昵至极外,对于作为叔父的他和身为祖母的吴氏始终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疏远之感。
同为孙家人,区别对待的个中原因到底是为什么,孙权也说不清楚。
良久之后。
孙权平静的说道:“母亲,孙牧侄儿……他是兄长的儿子。”
父死子继,这是千古不变的道理。
谁料。
听到孙权这敷衍的话语,吴氏却是义正言辞的反驳道:“他是你兄长的儿子没错,但仲谋你别忘了!”
“他只是汝兄少不更事时同一贱婢所生,他……”
“终究是个庶子,自始至终,老身可没承认他是孙家的种!!!”
“若是庶子也就罢了,偏偏其年岁又小,你让为娘的如何能遵循汝兄的遗命,将诺大的江东托付给他。”
“汝兄……”
吴氏看了一眼榻上没了生息的孙策,“他糊涂啊!”
“他传位给你,不比传位给那个野种庶子强?”
吴氏图穷匕见,说出的话语听的孙权心神一震。
饶是孙权再怎么聪慧,也没有想到母亲吴氏打的竟然是让他承继江东的主意。
同时也在这一瞬,孙权发现自己平静无波的内心,凭空泛起了滔天的波澜。
从未有像现在这一刻,孙权觉的权力唾手可得。
场中,吴氏看着沉默不言的孙权,她继续说道:“仲谋,你给为娘记好了,你兄长的遗命是让你承继祖业,执领江东,从来不是那个庶子领镇江东!”
“现在!”
吴氏的手指唰的一下指向了门口。
“你该去外面大堂中宣布汝兄的遗命,见一见汝兄的旧部,你未来的臣属了。”
闻听到母亲吴氏的催促,孙权的内心在挣扎。
滔天波澜下生出的权力野望,在和他仅存的一丝理性和冷静在斗争,在竭力的说服着他作为叔父的,不该窃取自家侄子的位置。
可猛然间。
孙权只觉的手中一沉,触手所及一片温润冰凉。
他低头望去。
衍然见到母亲吴氏不知在何时拿过象征江东之主的印绶,将之放在了他的手中。
凝视着印绶之上的纹路,一瞬间,孙权心中的矛盾和挣扎全消失了。
眼中剩下的,唯有沉甸甸的印绶。
那,是权力。
孙权看向吴氏……
然后,他缓缓躬身道:“母亲,仲谋明白了。”
“权会遵从兄长遗命,承继父兄基业,执领江东。”
话落,孙权推开屋门向外走去。
……
吴郡西南,荆州同江东的边界地带。
巴丘前线。
江东军大营,中军营帐中。
一个俊逸少年正在手持黑子与人对弈。
他的对面坐着的,则是一个身披月白色素面鹤氅的儒雅青年文士。
“伯治,为师听闻这些时日来你似乎一直在关注北方袁绍和曹操之间的战事,那么,今日为师就考校你一番!”
“你觉的……”
“那袁本初和曹孟德之间的对决,谁会获胜?”
儒雅青年,不,应当说是周瑜捏着手中的白子久久未落于棋盘之上,面带笑意的看着眼前这位主公的长子。
同时。
也是他学生的孙牧,孙伯治。
孙牧听到周瑜唤自己的表字,他这才将目光从棋盘上移开。
对上老师周瑜泛着笑意的目光,孙牧笑着说道:“老师,您这可难不倒我。”
这话,孙牧说的自信笃定至极。
无他。
因为,他孙牧是个穿越者。
作为穿越者的他比所有人都清楚,历史上曹袁两大诸侯霸主之间的对决结果如何。
虽然现在明面上曹操在同河北袁绍大军的对决中处于下风,但孙牧深知:至多今年十月,曹操就会借助火烧乌巢的一把大火,实现绝境逆转。
进而官渡大胜袁军,北渡黄河,饮马燕赵之地。
可惜,这些话语他却不能对周瑜明说。
毕竟穿越者这等超越这个时代认知的存在,说出去也未必有人信。
是故。
孙牧斟酌片刻之后,缓缓说道:“老师,牧以为此战当是曹胜,袁败。”
听到孙牧的话,周瑜心中顿时来了兴趣。
“奥,伯治且试言之!”
“缘何天下人都认为袁绍会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曹操,占据中原的时候,你会认为那曹操会胜呢?”
孙牧道:“袁绍此人色厉胆薄,好谋无断,干大事而惜身,见小利而忘命!”
“若是放在平常,或许还没什么,因为其有着四世三公的背景作为粉饰,天下人只会看到其光彩照人的完美一面。”
“但。”
“兵者,死生大事也。”
“最忌无胆,无断,惜身,见利。”
“莫看袁绍现今麾下文谋如雨,武将如云,可若是他有人才而不能尽用,有战机而白白错过,兵势再强,到头来也只会衬托其越发的无能罢了。”
“曹操则不然。”
“先是雒阳刺董,再是发布矫诏召集十八路诸侯酸枣会盟,迎奉天子以令诸侯,种种作为,足以可见此人是有大魄力,大决断,且充斥着赌性之人。”
“古来兵事征伐成就千古名将者,无一不是这类人。”
“破釜沉舟的西楚项籍如此,背水一战的淮阴韩信亦如此,而他们的对手呢,和袁绍性格何其相似也。”
“而且……”
孙牧的语气微微一顿,笃定的说道:“战场上,刀锋落在脖子上的时候,它可不管你是什么四世三公,还是什么阉宦之后。”
“所以!”
“牧窃以为,袁绍不一定会赢!”
“曹操也不一定会是天下人认为的那般,会输的一败涂地。”
周瑜听到孙牧的说辞,他轻轻点头,算是表示认可。
可下一刻,周瑜却是口中笑着说道:“伯治,汝说的不无道理。”
“但。”
“你却是说错了,此战胜的一定会是袁绍。”
周瑜语气果决,论断之中充斥着肯定。
“嗯?”
周瑜的说辞一出,孙牧愣住了。
他不相信自己已然分析的如此明白了,作为历史上汉末三国时期名将的周瑜还看不明白这一点。
难道……
袁家四世三公的名望就是这等的深入人心不成?
即便是周瑜这等惊艳决绝之才,也不能免俗?以为袁家真就能吃定了曹操?
一时间,孙牧心中满是疑惑。
“呵呵!”周瑜注意到孙牧眼中的情绪,他莞尔一笑。
只见周瑜指了指吴郡所在的方位,“伯治啊,难道汝却是忘了?”
“自开春以来,汝父就一直磨刀霍霍的准备趁着曹操和袁绍交战之际北上出兵许昌,将天子迎回江东啊!”
“那曹操仅仅对上袁绍,或许真如你说的那般,以弱胜强克之。”
“可若再加上我南面进击的江东大军……”
“腹背受敌之下,你现在觉的他曹操还能胜了那袁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