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夏佐君你话里的意思,对弥美还是相当有好感嘛。”
这三年里,他一有空就会来这里和他唠嗑。
有种鸣人天天泡在一乐拉面的即视感。
面对这个店里放着一台播放某个女优片的色老头,话题总是不自觉的被带歪,往他身边的女孩身上跑,他实在头疼。
“可惜没有那个实力。”夏佐谦虚的笑笑。
“我是那种精力有限的人,内心很小又容易敏感,别看我在外人眼里冷漠淡定的样子,实际上很容易走极端。”
说着忽然情绪氤氲开淡淡水雾,隔着越师傅煮汤锅的蒸汽,说他话的语调也渐渐忘我怅惘起来。
“就是因为这极端,所以我不敢对任何女孩假以辞色,找女朋友也只敢在网上找,发泄情绪也只敢在您老人家这里来宣泄,幸好您每次都非常乐意听我瞎扯。”
“你这样很容易得抑郁症的,知道太宰治吧,就是总东想西想,表面一套背后一套,然后人分裂久了,精神就真的分裂了,然后分裂出来的那个为了取代他,就把他的一生变成了活生生的地狱。”
越师傅把一杯烧酒放在夏佐面前,“将来就算你变成了大人物,手握成百上千人的命运,或许可以成为改变世界命运的人,但你坐在王座举目无敌,可你还是会忽然恐惧心慌。”
“像你这样优秀的年轻人,要是最后糊里糊涂的死在了自己的心魔上,那真的是一种遗憾啊。”
越师傅一边说一边搅着汤锅,神情专注,分明只是一个卖拉面的人,可说出的话却不由得叫人心里一动。
但落在其他人耳中,就中二极了,一对情侣甚至忍不住捂脸代为尴尬,偷笑个不停。
夏佐和老板都毫不在意,仿佛都因此触发了心事,而思绪连篇的沉默了下来。
这几天霓虹的天气也因为前阵子那接连末日天象的异变,而大雨接连不断,提前进入梅雨季节。
雨在头顶的棚子上噼啪作响,黑色跑车忽然出现在长街尽头,它在积水中滑行,像是一只黑豹在雨夜中奔袭猎物。
跑车悄然停靠在路边,雨刷扫荡着前窗上的雨。
当那块透明的扇形区域出现的时候,老板看清了车里的人。
那是个白发老人,他穿着黑色西装,打着玫瑰红的领结,看起来明显不像是会深夜里去拉面车上吃宵夜的人。
夏佐侧眼望去,看着神情变了的越师傅,他的脸色,也跟着恢复了一惯的淡然微笑。
这气质的变化,顿时令偷看他笑话的周遭男男女女,哑然失声。
就是忽然觉得他,如拭去尘埃的白玉,被雨水洗涤干净的古剑,骤然耀眼,瞬间令人自惭形愧的夺目。
他们不约而同地,沉默不再怀疑他刚才话语里的真实。
那不是装逼,而是真正的嫡仙下凡,游走人间,也只有他们眼中的千金大小姐们,才配得上和他同行。
车门打开,高档的定制皮鞋毫不介意地踩在雨水中。
开车的老人撑开一柄黑伞,雨从伞的四面八方流泻而下。
夏佐喝了杯酒,仿佛没看见越师傅挂上打烊牌子的举动。
“抱歉各位,我得打烊了,最后的拉面和酒算是我请大家的,真是不好意思。”越师傅淡淡地说,然而声音却进入了所有人耳中。
越师傅回到车边把围绕招牌的彩灯关了,只剩下汤锅上的一盏孤灯。
客人们三三两两的离去,只有夏佐像是没有听见,仍静静的喝酒。
开玛莎拉蒂的老人已经坐在夏佐旁边喝酒了,用小盅喝廉价的清酒,这个外国人喝起来倒也蛮有霓虹上班族的味道。
“还得多亏夏佐君啊,要不是跟着他的踪迹,我还找不到你。”老人说。
“请别责任甩我头上,谢谢。”夏佐立即反驳。
“你聋的么?我说我打烊了。”
“可我没准备付钱啊,这样你就不算营业了。”
“昂热你这辈子都是个混蛋!”越师傅气得没辙,“吃什么面?”
“就你拿手的那种吧。”
“好像我以前是你的御用拉面师傅似的!”越师傅愤愤地把面投进汤锅,“还有今天你可带不走他,现在他正和小女友们浓情蜜意,我最讨厌有人这种时候焚琴煮鹤了。”
夏佐苦笑,摇了摇头。
“我只是没想到这小家伙居然能和传说中的黑道至尊成为朋友,阿贺他们一直猜疑这个小家伙的势力背景,没想到竟会是你这位皇。”昂热笑笑,“既然你在这里,我又怎么会再担心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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