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混身都是血,我也分不清哪是人熊的血,哪是自己身上流出来的血,我一点痛感都没有,我一摸自己的腹部,血确实一直在往外冒,我只是觉得很疲惫,狗剩帮我解开了衣服,腹部一条大大的口子,肠子都露了出来。
这时可能是肾上腺素慢慢消退的原因,我忽然能感觉到了疼痛,不一会儿那疼痛越来越剧烈。
那被人熊撕裂的口子,火辣火辣的疼,已经让我难忍受,我双手紧紧的抓住自己的大腿,拼命的不让自己喊叫出来,颗粒大的汗珠,从我头上不断得往下流。
“忍住啊大川,忍住啊”狗剩扑哧扑哧的眼泪掉在我脸上,狗剩爹过来紧紧握住我的手。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狗剩迅速制作了一副担架,两个人把我抬上了担架。
慢慢的我觉得口很渴很渴,这种渴是无法形容的渴,好像整个身体都缺水一样,我知道这是失血过多引起的口渴,我们战场上受过训练,知道这时绝对不能喝水,但我还是轻轻地说了一声
“我很渴”。
狗剩爹很着急的用手捧起一捧雪,掀起衣服,往自己胸口一放,让自己体温把雪化成一点雪水,往我嘴巴里一滴一滴放。
“不能喝,不能喝”狗剩大叫起来。
我忍住点了点头,这时候我又觉得很冷很冷,像是全身要结冰一样的冷,我又忍不住对着狗剩说
“冷,冷”
狗剩和狗剩爹都脱下外套盖在我身上,但还是没有暖起来,还是像是要结冰一样的冷。
担架飞快的在树林穿行,我感觉自已像在坐飞机一般。
天越来越黑,我越来越疲惫,越来越疲惫,很想很想睡觉,我强忍着不让自己睡过去,我知道这时只要眼睛一闭上,我就醒不来了,我真的快要忍不住的时候,狗剩却一直哭着跟我诉说以前部队的往事,一次一次的让我惊醒过来。
第二天一大早我们就赶回了山洞,全家人看到我这样子都哭成了一团,大伙都不知如何是好,狗剩说要把我送到集镇上的卫生所里去,大爷查看了一下我的伤口,制止他说道
“到不了集镇的卫生所,人已经不行了”
狗剩疯狂地大叫起来“我一定要送他去,我一定要送他去,我背着他跑也要跑过去”。
大爷也大叫起来“冷静一点,你小子冷静一点”
接着蹲了下来,摸着我的脸,流着眼泪地说道
“孩子啊!你忍着点,行不行就看山神爷的啦”
“烧水,把缝衣服的针线拿出来”大爷吩咐道
“你会做手术”狗剩问道。
“我那会啊,我以前只给家里的猎狗缝过针,听天由命吧!”大爷回答道。
不一会儿准备齐了,大爷拿出一根小木棒,放在我嘴里让我咬住。
大爷往我腹部喷了一口酒,剧烈的疼痛,让我无法控制自己。
我只听见大爷大喊道“按住他的手脚,快点按住他的手脚”
我晕死了过去,就在我晕死过去的一刹那,我二十二岁的人生,从小到大,像放电影一样,在我眼前一闪而过,慢慢的我觉的飘了起来,脱离了自已的身体,越飘越高,我清晰得看着他们按着我的手脚,在给我做手术,个个人都流着眼泪,非常难过,我大喊他们的名字,没有一个人能听的见。
接着我飘到了洞外,我觉得非常非常的舒适,很温暖,很温暖,没有一点痛苦。
我飘啊飘,飘到了云端,接着出现一束巨大的光圈,我顺着光圈走了进去,光圈的另一端很耀眼,我很好奇。
这时光圈的里面出现了以前死去的老班长、大奎、小石头,伟民还有老连长,我很激动,我快速地跑了过去,我张开双臂想要拥抱他们,老班长忽然很严肃对我说道
“大川你怎么来啦,你不该来这”
我很委屈地说道
“班长我很想你,我没有出卖大家,我没有出卖情报,我被他们开除了人藉”
老班长说道
“我知道,但你不该来这里,快点回去”
“我不想回去”
“快点回去,这是命令”
我转过身去,光圈的另一头,我发现二丫一直站在那里,满脸泪水,我突然觉身体不再很温暖,我心里有一点儿难过,我好像能感受到她的痛苦,我慢慢的走向了她,她伸出双手把我拉住了,我随着她慢慢的往下降,慢慢的往下降。
等我醒过来那是十天之后,我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好像这里的一切都很陌生、很陌生,我轻轻叹了一口气,心里想到怎么又回来了,很失落的感觉。
二丫就睡在我旁边,紧紧的拉着我的手,就在那一刻,仿佛所有的喜怒哀乐又回到了我身上。
二丫惊讶得睁开了眼睛,好像不相信似的,用手接着在揉了揉眼睛,轻轻地问道“你醒啦”。
我轻轻的点了点头,接着大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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