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已过,严寒的冬天就要到来了,初冬的第一场雪落在地面上一块黑一块白,就像一幅残败的山水画,树叶全部落光,刚走进森林感觉冷森森的,不由自主地打了几个寒颤。
天总是阴沉沉、灰蒙蒙的,落光叶子的树上,挂满了毛茸茸、亮晶晶的银条儿!
狗剩家住在中苏边界,黑龙江边,长白山脉以东的深山老林子里,离最近的屯子里都有2天的山路,大雪封山以后,这里就成了一座孤岛。
回到了老林子里,狗剩非常的兴奋,一路上不停的跟我嚷嚷道,哪里哪里捉过一只野鸡,哪里哪里逮过一只兔子,哪里哪里拣过蘑菇、木耳、哪里哪里打过松塔、榛子。
狗剩家里有一位爷爷、父亲、母亲,还有一个小一两岁的妹妹和一位童养的媳妇,说起这位童养媳,还是有一段故事,后面我再跟大家再说。
快要到离别了四年的家,狗剩异常的紧张,怀里像踹着一只兔子,喉咙都提到了嗓子眼,双手不停的搓着裤子,像初次战斗打响前的忐忑不安,想大喊一声爹妈我回来了,声音却卡在喉咙里,发不出声来。
狗剩的家四周都是大山,中间一个小盆地,一条小河汇入这里,形成了一个湖泊,湖泊南岸的一块开阔小高地上,一座地窝子就是狗剩的家。
狗剩酝酿了很久,才推开家门,一家人个个张大了嘴巴,惊讶的看着我俩,呆立在那儿,身旁的两位大姑娘一直往柱子后面躲,用眼晴偷偷的打量我们,像怯生生的狍子。
狗剩哆嗦着了,喊了一声爹娘,仿佛像打开了机器的开关,狗剩娘哇的一声哭了出来,跑过来抱着狗剩,说道
“儿啊!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啦”
狗剩抽搐的鼻子说道
“娘,不是回来了吗?别哭啦”
狗剩他爹也异常的激动,不停地搓着手安慰道
“别哭了,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孩子,下雪天饿坏了吧,赶紧拿饭”
一位慈眉善目的老爷爷,吩咐道
狗剩爹戴上狗皮帽子,拿上一把老式火药枪说道“等一下,吃野鸡肉”,叫大娘赶紧生火烧水。
他们家也不拿我当外人,赶紧把我拉上炕,在这温暖的地窝子里感觉仿佛不真实,一切又生生的刺痛了我这个被开除了“人籍”的人。
狗剩的妹妹叫二丫,可能是第一次接触陌生的青年男子,脸红的像一颗大枣,一直躲在灶头里,偶尔余光扫视着我。
地窝子可能大家都不熟悉,这是一种半地下结构的住所,地下一两米就是一个坑,地上是用木头构筑的房顶和窗户,好处是冬暖夏凉,能抵御恶劣的天气,坏处是怕水,要选好地形,每年都要修缮。
地窝子里面是一个大概长10米,宽4的的一个长条形,右边是一个大炕,一家人都睡在一个炕上,最里面是一个小库房,门口里是一口大灶,门口外堆放着很多柴火,墙壁上挂着很多的兽皮,最让我惊奇的炕上旁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放着一些破旧的古书。
狗剩他爹刚刚出门没多久我就听到碰、碰的两声枪声,不一会儿就提回来两只花花绿绿的大野鸡来,我心里在滴咕“这大山里的野鸡怎么跟家养的似的”,大娘麻利弄倒锅里,炖上了。
不一会儿,一大锅野鸡炖粉条蘑菇端了上来,热气腾腾,油光锃亮,一口下去鸡肉滑嫩而不柴,粉条吸收了鸡肉和蘑菇的汤汁,爽滑有嚼劲。
本来一直告诫自己要矜持一点,但美食诱惑实在难挡,一大锅被我俩一扫而光,狗剩他一家人被我俩的食量惊呆了。
美食虽然好吃,可我那不争气的肚子啊!晚上去了五、六次毛房,拉的我整个人都快要虚脱了。
哎,可惜了野鸡肉炖蘑菇粉条。
唉!我那从没沾过油水的肚子啊!完全适应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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