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说过了,我可不是演员。只有演员才能许愿。”
苛烈展颜一笑,“这个愿望是你们的愿望——你们中有谁祈愿想要变成‘杀人狂魔’。这个愿望被许了一次又一次,无比强烈,虽然舞台被一次次刷新,但那个愿望的残骸却像水垢一样难以清除,最后积累了下来,定下了《剧本》的基调。”
“你什么意思。”
陆明愿忽然觉得浑身发寒。
“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苛烈露出神秘的笑容,“你既然保留了几次舞台的记忆,那么,你也一定奇怪过才对——为什么舞台的剧情会变得如此血腥,而更怪异的是,你们居然全盘接受了。”
“这不是你在背后操纵吗!”她质问道。
“我最多只是顺手推舟罢了。真正‘写’下这个残忍故事的,是你们自己。”苛烈点着桌面上散落的白色小册子,“你们在一次次舞台中习惯了杀戮和被杀,记忆虽然随着舞台的刷新而消失,但是情绪却像血渍一样沉淀了下来,形成了《剧本》中血腥的故事。所以你们才可以如此坦然接受这么残忍而恐怖的事情。你们——而不是我——才是造成这一切的凶手。你手上这把凝固了无数负面情绪的锤头就是证据。”
苛烈的话令陆明愿大脑一阵眩晕,但她很快就反应过来。
“不对!如果说这些氛围和情绪是积累下来的——”她上前两步,撑在桌面上,“——那第一次的杀戮又发生在什么时候?大家根本没有理由自相残杀!更不可能像你说得许愿成为杀人狂魔。”
“如果只是你们的话或许是没有的——”苛烈的笑容忽然变得怪异,“但是有的人并不这么认为。有的人认为,只要杀死那名专业演员就可以打破这个剧场,而更有趣的是,她为了让自己能够顺利实现这一切,不停地许愿自己成为‘杀人狂魔’。
“她自以为找到了解决这一切的方法,企图利用规则去对抗规则,岂料不过是自掘坟墓。多亏了她,在这舞台中营造出了吊诡可怖的氛围,才谱写出了这么精彩的剧情出来。”
苛烈带着笑意的话进入她的耳中,勾勒出了更多破碎的记忆画面,一个模模糊糊的身影在出现在了她的脑海中。
她终于想起。关于整个《即兴舞台》的秘密当然不是她首先看破的,而是某个人告诉她的。
而那个人就是苛烈口中那个许下了“变成杀人狂魔”愿望的那个人。
“秋青橙去哪里了!”
陆明愿终于回过神来。
“不。应该是他们去哪里了!”
她的眼神扫过会议室,偌大的长桌旁散布了二十多张的椅子,这些椅子上都应该曾经坐着人才对。
可是在她这一轮的记忆中,所有的演员分明只是十人不到。
在一轮轮的舞台重置过程中,陆续有人消失不见,但是还留在剧场中的人根本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那些消失的人……彻底死去了吗?
“当然是出去了。”苛烈笑容和煦,“他们都找到了真正的‘专业演员’,破解了这场游戏,所以成功出去了。”
苛烈表情真挚,可陆明愿只是一言不发。
“陆小姐,别用这么可怕的眼神看着我。”
苛烈微微仰头,松了松脖颈上的黑色领带,“我可不是什么残忍嗜杀之人。这一切,死亡,伤口,疼痛,不都是你们自己造成的吗?”
他叹息道,“实际上,我现在看见陆小姐你身上的伤口,我也感同身受,觉得非常难受。那一定很疼吧?”
“你想说什么?”陆明愿冷冷道,“难道你不是将我们困在这里,享受着我们的痛苦与绝望吗?”
“你误会我了。我说过了,我并不是什么心狠手辣之人,我跟你们一样,也是被迫留在了这里。你说我在享受,这一点我不否认。但我绝对不是在享受着你们的绝望,实际上,看见你们这么痛苦,我也于心不忍。我所欣喜的是,你们都找回了自己,这才是你们在这里的真正目的。”
陆明愿本来还在心中暗暗记下了苛烈所说的“他也是被迫留在这里”,听到最后忍不住问道:“你在说什么?”
“《剧本》中不是已经写的很清楚了吗?杀人狂魔——”苛烈嘴角向两侧咧开,“这些就是你们的真实面目。而我——只是提供了一个环境让你们可以真正放下面具罢了。”
“陆小姐,你还记得一开始我在会议室与你们所分享的关于参加即兴舞台的优点吗——”他轻声说道,“就是可以让参与者都放下那些虚伪面具,找到真正的自己呀。现在,那些出去的人都已经找到真正的自己了。
“所谓的人类本就是动物的一种,在社会网络中,被道德与法律的丝线所约束着,不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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