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
冷风吹拂之下，林长夜的头发微微一动，他瞳孔甚是淡然的看着对方。
似乎长孙无垢做任何决定，都无法激起他的任何情绪。
“留在这里。”
对此，长孙无垢没有半点犹豫，回答道。
她苦笑了一声，自己有的选吗？
如果她选择了离开，直接前往太原李家，等待自己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李渊和林长夜有如此血仇，自己安然无恙的返回，就算有李世民担保，也定然要惨遭毒手。
这一点，她没有丝毫怀疑！
好吧，就算不去李家，因为自己的这个选择，林长夜也会痛下杀手，也毫不怀疑有这个决心。
再说了，选择返回关中长孙家，从冀州前往关中可谓漫漫长路，她一个弱女子可能到达吗？
况且还是这等战乱时期，曝尸荒野的几率超过九成。
“那你去歇息吧，连续几天的沿途奔波，你的身子骨已经疲惫不堪了。”
听闻这个回答，林长夜的神情没有太多变化，淡淡的说道。
随即，他再一次伸手将对方抱了下来，不再问其余话。
“刷……”
这一次，长孙无垢倒是没有出现异样，好像已经习惯，确切说是接受起来。
“我同林长夜如此亲密接触，连续几天同乘一匹马，这是夫妻之间才有的举动，此生还有其余选择吗？”
被抱着下马，长孙无垢多少带有无奈，人生由不得她怎么样，在心中暗自想着。
她的清白已经说不清，此生除了跟着林长夜之外，可以说别无他法。
“想不到，我也会有这个时候。”
拉回刚才的思绪，不由苦笑一声的长孙无垢，迈起步伐跟在林长夜身后，朝着城中歇息的地方走去。
“诸位将士，都去歇息吧。”
林长夜安顿好了长孙无垢，对着手底下的九黎七十二将，吩咐道。
现在抵达了鹿角关，已经处在比较安全的地方，现在可以真正的歇息了。
“诺，主公。”
九黎七十二将，皆是拱手应道。
“......”
歇息一日，等到次日的日出东方，养精蓄锐后的林长夜踏出寝屋。
星目璀璨暗藏锋芒，眉宇之间杀气内敛，整个人宛如一把即将出鞘的利刃。
“也该是办正事的时候了。”
活动了一下关节，发出咔咔爆响声，林长夜当即找来李存孝。
“主公有何吩咐？”
李存孝抵达之后，便是躬身拱手问道。
“召集所有人到校场，我有事情要宣布。”
林长夜沉声说道。
“诺！”
李存孝应了一声，便是匆匆下达命令。
“主公有令，迅速集结。”
伴随着窸窸窣窣的声音，鹿角关内的五千飞虎军，连带着九黎七十二将，皆是聚集在校场上。
当地百姓也簇拥着来到此地，他们看着林长夜的眼光，都是带着发自内心的敬重。
“这便是林少爷了，是啊，当初林家可是给咱们不少恩惠啊。”
“只是奇怪，为何只见到林少爷，不见林老爷呢？”
这些百姓们议论纷纷，林长夜父亲多行恩惠，曾对鹿角关百姓施恩不少，自然被他们惦记着。
“诸位……”
林长夜扫视下方众人，他的声音显得低沉，神色也变得有些黯然。
“以莫须有罪名，林家已被李家灭门，如今独活我一人......”
林长夜声音带着几分沉重，同时，他将在太原发生的事情，当场简单的说了一遍。
虽然听上去简单，但是，其中有怎样的凶险，皆是让不少百姓倒吸一口冷气。
“李家如此不仁不义，我今日在此宣布起兵，誓要取李家父子几人的人头，以祭我父母等人的在天之灵！”
这个时候，林长夜猛然拔高音调，今日召集众人前来正是为了宣布起兵。
“怎么会，曾经的林大善人为何会落入如此境地？”
“苍天无眼啊，这么个大善人为何会落得如此下场？”
“对，李家该死，李家该死！”
“林家太惨了，李家太不是人！”
紧接着，下方的百姓们皆是红着双眼，人人无不破口大骂，一时变得群情激愤。
“轰隆隆.....”
天空中滚雷不断，接着倾盆大雨哗哗落下，只是众人没有离开此地，也无人说什么下雨了。
恰恰相反，他们神情肃穆，似乎在为林家默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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