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三楼办公室。
“怎么这会来了”
陈奕森递给夏晴一杯茶,将她手中一直掕着的饭盒接过放在了桌子上。
夏晴抿了口茶,驱走了自外带来的寒气,听了他的话笑笑,轻声道:
“听说辰希住院了,妖妖那孩子有时候又比较毛躁,我怕他们中午吃不好,所以早些做了饭带过来”
闻言,陈奕森敛眉低头,掩下嘴角抽搐的松动,暗道美人在怀骨生香,席辰希那小子只怕不用吃饭也吃饱了。
“嗯,现在才十一点,还早,辰希刚打了针应该正在休息,你先在这坐一会,等会再进去”
话难启齿,陈奕森不知该如何解释,只纠结中寻了个尚显坡脚的理由,好在夏晴有些心不在焉,并没在意。
见她两手摩擦着水杯,垂着眉眼沉默不语,面上似是欲言又止的挫败,陈奕森抿唇,起身给她填满了茶,继而坐在她旁边的凳子上轻声道:
“怎么了,有心事?”
夏晴的心病在林家,他知道。
其实,昨晚的新闻一出来,陈奕森便已经猜到,有些隔了岁月消声痕迹的昔年往事,如今已经到了拨开云雾的挑刺时间。
满山荆棘拔不出身体,所有人都会痛,拔的出灵魂束缚,便是解脱,他不想逼夏晴,可是林墨的出现,让他害怕惊惧,夜夜难眠,所以他想放手一搏。
只是,这是今天之前的想法,如今他的腿......
“奕森,有个问题......”
静默中,夏晴紧盯着杯中摇摇晃晃的清水发呆,抿了抿唇瓣,面上略显苍白,支支吾吾道了几个字,却不知该如何开口。
陈奕森目光中闪过了然,笑起来已经带着细微皱纹的眼角丝丝层层的苦涩,仰头将手中的茶水一饮而尽,继而伸手拍拍她的肩膀,笑道:
“夏晴,我们认识,快三十年了吧,你拒绝的话也说了二十几年,怎么,还有什么话比二十多年的拒绝更难开口吗”
明显调侃的轻快语气,明明说着让她尴尬的话,却也缓解了她心中惴惴不安的躁动,夏晴扭过头,脸色虽苍白,笑容却无奈。
“奕森,谢谢你,我很抱歉,对不......”
“打住”
见她又开始愧疚的说抱歉,陈奕森忙打断她的话,似是更无奈的揉了揉眉心,叹声道:
“这话我听了二十多年了,你不欠我,是我自己的执拗放不下,就像你放不下你的过去,所以夏晴,不用觉得对不起我”
爱情中有亏欠有愧疚,暗恋中却只有一厢情愿的孤寂难熬,结果如何,权当自己的心意使然,却被爱者毫无关系。
这句话,是当年妖妖教给他的,起初他不认同,所以才去了大江南北前线赴死,可随着时间流逝,他越活越明白。
一厢情愿的暗恋,与人无忧,得到幸之,失去到不能再失去,便是放手。
这么多年,妖妖对裴子皓的感情,他看的最是清楚,因为他最是感同身受,十多年的追逐,妖妖放弃了太多,甚是放弃了自我。
得不出回应,只剩苦楚,再有伤害不信任,便被逼的放手,之后六年七年,她学着他纵游大江南北,他两类似却不尽相同。
慢而长久的旅途中,他对夏晴愈发难以放手,她却渐渐感悟自己对裴子皓的喜欢非爱,许只是童年记忆深处对父爱难求的感念。
席辰希这个人,深沉又难以捉摸,放荡不羁又随心所欲,从某种意义上讲,他跟性情乖张却时而腹黑的妖妖很是般配。
两人认识之初至今,也快九个年头,席辰希对她的感情,他也偶尔看在眼里,所以妖妖会爱上席辰希,他并不觉奇怪。
缘分兜兜转转,其实只一回头的距离,可有时候,命,还是不信不成,他对夏晴,或许真到了彻底放手的时候。
“奕森,你说,一个失忆的人,嗯,失忆了二十多年,他有可能......可能......”
夏晴握紧杯子,支支吾吾说了断断续续的一句,许是觉得唐突或不知如何安定凌乱的思绪,抿着唇角如何也说不完整。
陈奕森明显一愣,见她目光躲闪,忐忑又不安,顿眉眼一深,试探道:
“你是想问,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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