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哪里不舒服？还是有哪里不太对？”
“唔——”
少年挑了下眉，含笑潋滟。
“没有。”
话落，他收回目光，盯着那被他注入结界力量的凌冬树，眸内晦涩莫测。
玄奁。
你，当真认得我。
那么，我的存在，到底是何意思？
会不会成为第二个月巫神呢？
但愿不是，不然就太过狼狈了。
“小白——”
纵然他说没事，可是不知为何，舒千落的心头那逐渐汇聚的不安，越来越重，让她的脸色都有些不是太好看的伸手压在他的肩膀上，矮下身子，捧起他的脸，眉眼里皆是忧虑。
“到底怎么了？从先前看到玄奁的时候，你的情绪虽然没有什么波动，但是我却觉得不太好，总感觉要发生些什么，让我有些害怕，甚至越来越害怕，所以，你能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了些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还是——”
她静默了一瞬，声音有些干涩的询问。
“你，其实认得玄奁，亦或者是，玄奁认得你？”
这样的猜测，让舒千落的心头直哆嗦，害怕已经渐升为了恐惧，总感觉，有些事情，已经在无知无觉间，朝着她不愿意猜测和预想的方向走。
这样失控莫名的情绪，让她俏丽的脸庞之上，都汇聚出了苍白。
“真是的——”
看着这般过于敏锐，又过于敏感的小妮子，少年无奈一笑，顺势的用那张倾天覆地的容颜，蹭了蹭她的掌心，喟叹一声。
“落落呀，你会对我不离不弃的对吗？”
“当然！”
舒千落回答的铿锵有力，毫不迟疑。
“嗯，那就好，你若做的到，那就好——”
那样的话，如果到最后，我即便成为了第二个‘月巫神’，也不会降下惩罚，禁锢整个孔雀城，乃至兰羟的。
谁让，我是那般的舍不得你露出过于悲伤难忍的表情呢？
只是，到时候啊——
我若舍弃了所有，你可该怎么办呢？
我的落落，你，到底该怎么办呢？
而我，又该怎么办呢？
突然间，很是厌恶所有啊——
所有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老街也好，秘密也罢，夙家也好，宗祠也罢，甚至是——双亲也好，玄奁也罢，我通通的都不想再见到了——
因为，我竟生出了一种，踩进更深的深渊之地的痛意，这种痛意代表失去所有，明明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了的。
“这里疼——”
他拉过舒千落的手，压在他的胸口之上，有些无奈的委屈。
“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疼，落落，我这里疼——”
倏的。
舒千落红了眼。
“我，我给你揉一揉好不好？你，你把你的疼转移给我，我们一起疼好不好？有什么事，我们一起承担，不管是什么事，不管发生了什么，不管会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说好的，要一直一直一起的——”
“好啊——”
少年弯着眼睛笑，可是，却舍不得把他的疼转移给他的小姑娘。
他的小姑娘已经替他背负了一世的疼，他要如何残忍的，再让她背负第二世呢？
他不是什么好人，杀人如麻，所过之地，血染成海，可纵然这般，心中仅有的良善之地，皆给了眼前的女孩儿。
所以——
许诺过要给她一世无忧，便要给。
承诺过要让她一生快乐，便要让。
应允过要送她一辈幸福，便要送。
因此，软弱什么的，他不需要，这一瞬间，全部丢弃就好了。
等他的女孩儿有一个美好的，幸福的，快乐的，无忧的，圆满的人生的时候，他，再说吧——
“小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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