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为什么？
为什么？”
楼道中，吴清晨近距离的承受着来自神龙的威压，浑身瘫软的席地而坐，背靠在墙上。
自从张老爷子挂断电话后。
吴清晨的内心终于镇定几分。
也终于算是松了口气。
暗暗庆幸，自己在关键时刻，总算没有心里崩溃，顶着压力把最最重要的信息传达了出去。
内心忍不住的幻想着，这场人与龙的冲突，可以就此打住！
然而，没有多久，外面的枪声忽然响彻。
在那一刻，吴清晨的思维完全呆滞了。
尽管他不知道外面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枪声足以说明一切。
战斗，居然还是爆发了？
为什么？
吴清晨想不通。
难道是张老没把自己的话听进去？
还是说，张老并不想冒那个险，在这种关头挺身而出？
一阵阵的绝望涌上吴清晨的心头。
“1厘米、2厘米、3厘米……”
听到那密集如同暴雨般的枪声，吴清晨像是失心疯一般，口中不停的嘟囔着。
在他那双因为龙之威压刺激，从而染血的双眼中，某些美好的光泽正在一点点幻灭着……
终于还是和神龙走向极端对立了么？
人类，终于还是因为自己的傲慢与偏见，一意孤行，走上了与神龙为敌的道路么？
枪声久久的持续着，在吴清晨的感觉中，漫长的仿佛一个世纪一般。
在这一过程中，他的脑海里，一次次浮现神龙透过摄像头看向他时的眼神。
以及最后电脑屏幕上显现的那十二个文字。
两种选择，两种态度，两种结果……
神龙什么都懂，而且从一开始就不曾流露任何与人类为敌的意思，甚至一度非常配合人类……
然而人类却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那枪声，击碎了吴清晨内心之中，无数关于人性、关于人类、关于科学事业的美好想象。
“龙！！！”
吴清晨口中念叨着。
枪声终于停止了。
当龙吟再一次响起的时候。
吴清晨却是咧开嘴，忍耐着那难以忍受的威压之痛苦，疯狂的咧开嘴，笑了！
龙还活着！
他挣扎着，手脚并用，拖着近乎脱力的身体，一点点向外挪动着。
“多么无力！
多么愚昧！
多么可笑！
人呵？人呵？
虫子罢了！虫子罢了！”
吴清晨的心中，某些歇斯底里的念头在疯狂盘旋着。
用了太多时间，他终于爬出这栋建筑。
外面，整个世界已陷入一派死寂之中。
硝烟的味道依旧没有散尽。
吴清晨只看到，神龙驾驭着一团云雾，朝着星河城西南方向而去，已经隔的太远了。
渐渐的，一些人开始行动起来，收拾残局。
吴清晨趴在肮脏狼藉的地面上，漠然的观察着外面的一切，很快发现更多成为雕塑一般的战士。
“神龙啊神龙，您太仁慈了！”
当看到外面的世界，并没有什么毁灭性的改变，吴清晨内心发出低沉的感叹，“您真的太仁慈了！”
就在这时候，一群人终于赶了过来。
为首的是两位老者。
吴清晨都不陌生。
一个是自己的博士生导师张仲元，另一位则是生物学大佬许功成。
“小吴，你没受伤吧？”
许功成关切的问道，几个研究所的同事赶忙把吴清晨从地上搀扶起来。
吴清晨摇摇头道：“我没事！神龙没有伤害我！”
众人听闻，这才放心不少。
张仲元沉声道：“小吴，在大家都撤离监控室后，到底又发生了什么？”
吴清晨闭上眼睛，沉默许久，才把整个事件详细的说了一遍，最后额外强调道：“这是亵渎！
这是对神龙的亵渎！
报应，我们会遭受报应的！”
“！@#￥%……”
听到这种话，众人都有些无语。
不过，考虑到吴清晨的遭遇，大家都没有太过在意。
吴清晨提供的那些信息，倒是把众人狠狠震惊了一把。
其中有一位专攻神经方面的博士生忍不住吐槽道：“这也算亵渎吗？
神龙未免也太小气了！
好歹我们也救了它一命！
不说涌泉相报，反咬一口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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