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沈靖还在逗猫,见他在收拾东西,问:“哥,你要去哪儿吗?”
他刚从北京回来没多久,他们一家其实都定居在了北京。放长假也是为了来看一眼沈妄,所以直接来了网吧。
另一台开着的电脑上还显示着他刚刚搜索过的页面:私人银行家沈珍和XX国际银行合作,又在哪个慈善事业上做出了贡献,成为新一代女企业家,荣登大陆女富豪榜前十。
沈妄淡淡地看了一眼,关了电脑:“回一趟潋湖的房子那。”
“哥,你这网吧什么时候关啊?”沈靖看了一眼楼下的社会青年们,眼里是毫不掩饰的厌恶。天之骄子总是高高在上,对不属于自己阶层的人露出怜悯般的鄙夷。
沈妄垂下眼:“不关,拆迁之前还能赚点零花钱。”
“又不是不够钱花。”沈靖嘟囔了一句,他眉眼和沈妄长得极为相似,但比起沈妄的凌厉长相,他更要柔和许多。
沈妄没答这话,提着个小工具箱往外走。
“哥。”沈靖跟了出去喊住他,嗫嚅道,“你是不是还怪我呢?我觉得你出来后都不爱和我们交流了,一家人变得很生疏。”
沈妄顿住脚勾了勾唇,拍拍他的肩膀,声音懒洋洋的:“别胡思乱想了,好好读书。”
“你才是要好好读书吧!”沈靖笑着说,突然觉得这话不应该由他说,无措地解释,“哥,我没别的意思……”
“知道了,看也看完了,可以回北京了。”沈妄打断他,淡眸色的眼底带着点不耐烦,却又完美地隐匿在细碎的头发之下。
沈靖看见他手里的银行卡,错愕道:“我晚上11点的机票,还有......那个人,你不用再给他家里人汇钱了,法律上我们是胜诉的。”
他连名字都不屑说,可见没有一点愧疚,仿佛那对于他来说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沈妄站在原地看他,在他看来,沈靖才拥有着这个年纪最纯粹的少年气。站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好像做了什么事都能磊落又坦荡,眼里带着光,带着所有人的偏向。
沈妄突然笑了一下,他五官生得比沈靖英气,总有一股嚣张直观的英俊感。笑起来却给人完全是另一种印象,无害又好看,像是很好接近一样。
在这样一张笑得夺目耀眼的脸下,他的声音却凉薄无比,他说:“沈靖,法律从来没有判定过加害者的家人有罪。”
沈靖脸一僵,愣在原地。
这是沈妄从那件事过后,第一次正面纠正他的话,即使他一直告诉自己,从来没怪过他。
—
大晴天的午后阳光透过树梢倾泻而下,楼下落地窗的帘子没拉上,光线充足而刺眼,晒得迟三穗全身上下暖洋洋的。
她在沙发上睁开眼的时候,感觉鼻子好像通畅了点,果然喝姜茶还是有用的,全身又被曾姨裹紧了毯子,闷出了一身汗。
刚伸手往茶几上拿遥控器调空调温度,一抬眼差点被窗外那双默默注视着她的琥珀色淡眸吓得跳起来!
“我靠我靠!什么东西啊?”她吓得叫出来,下意识想报警,自己家院子外面哪来的陌生人?
那人抬起手机敲敲窗户,迟三穗赶紧看手机,沈妄发了三条消息:
上午11点:【我还有点事要办,下午过来行吗?】
下午2点:【到了,你家院子门居然不关,安全意识太薄弱了。我自己进来了?】
下午4点五十:【你睡得好沉。】
有没有搞错啊!所以这是等了三个小时吗?还是看着她睡觉看了三个小时?
迟三穗身上黏糊糊的汗醒了点,起了一阵鸡皮疙瘩。
她带着一脸尴尬去开门,门外的沈妄穿了一身黑,手上拿着个小工具箱,晒了这么久却不见狼狈。如果不是外形太过招眼,真的很像一个为生活奔波且被雇主放鸽子的悲惨修理工。
“同桌对不起……”她找了双新拖鞋给他,脸上红润润的,带着绝望双手合十道歉,“你揍我一顿吧,我简直不是人!怎么能睡得跟只猪似的呢!”
其实她很想问,为什么不打电话不踹门,或者直接回去也行啊,反正他的网吧就在坡下几千米的位置。但犯错者没有资格质问,你可怜巴巴求人来,还放人家鸽子,实在是太没有品德了,太不符合“迟哥”的风范了!
“没事,去拿笔电来。”沈妄没什么表情地进了门,站在外面太久也终于凉快了点,
迟三穗飞速上楼抱着笔电下来,又赶紧去冰箱拿了水果盘和饮料出来,摆了半个茶几这么满。
她挠挠头:“我去洗个澡啊,你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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