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他没有时间,我又试着打了电话给其他政府部门的主官,都被各种各样的理由推脱了。”
怎么突然有一种被所有人敬而远之的感觉。
方士元瞳仁微缩,内心的不安越来越强烈,他说道:“把手机给我。”
“是。”
方士元接过手机,手指点着小桌子,过了足足有十几秒钟,这才终于接通了副县长高长敬的电话:“喂,高副县长啊,你的胳膊好点了吗,今天的这场车祸连累县政府的官员或多或少都受了伤,实在是不好意思,改天我略备薄礼给诸位赔礼道歉。”
“方先生客气了。”
这话回的怎么都有一种这场车祸就是他方士元的过错的意思。
方士元一噎,但他还是客客气气的说道:“对了,我这里有点事情想要和高县长商商量量,不知道高县长能不能到我的病房里来一趟。”
“这——”电话那边传来一个尴尬的笑:“方老先生,实在是不好意思,县政府这边出了点事情,实在是抽不出身……”
方士元皱起眉头:“高县长,我有意再向祁县工业园追加两亿投资。”这样,你还不来?
过了好一会儿,那边终于出声了:“这,方老先生,我这实在是没时间,呵呵……”
方士元眉头皱紧,也知道事情不对劲了。
他压抑住心底的怒火,硬邦邦的说道:“我追加四亿投资,不用高县长往我这儿跑一趟,只要高县长告诉我为什么突然对我态度大变,避而远之的原因。”
“四亿啊——”那边顿了好一会儿,长叹一口气,苦笑着说道:“也不是不能说,关键是看方老先生您信不信。”
“高县长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方士元当即说道。
“那好,这么说吧,方老先生还记不记得今天下午在曲仁村遇见的那位邵小爷?”
“他?”那个年纪轻轻、被他孙子方东业好生嘲笑了一遍的少年?
“是他。”那边突然拔高了半分语气:“我们邵小爷说了,您现在印堂发黑,阴煞缠身,谁沾上你谁倒霉。”
“胡说。”方士元眉头紧皱,如鲠在喉。
那边轻声说了一句:“方老爷子,高胜高县长可还在重症监护室里躺着呢。”
方士元一噎,无力反驳。
“我们邵小爷还说了,您家的祖坟是一块养尸地,可不叫什么‘五马绕云’风水宝地,您身边那位广宁大师是在拿你方家的祖坟和您的气运养僵尸呢。”
“不可能,广宁大师可是我的妻弟。”方士元脸色瞬间阴沉的下来,嘴上虽是这么说,心底却蓦地一抖。
准确的来说广宁大师是他继妻的亲弟,他前妻怀孕难产,留下一个长子后撒手人寰。为儿子考虑,两年后他娶了第二任妻子。
他这第二任妻子并不是高门大户,方士元看中她是因为她温婉大方、心灵手巧、对她长子不敢说视如己出,起码面面俱到,尽了责任。
而广宁大师则是这场婚姻里面的一个意外收获。
他二婚时,只听说妻子有个弟弟去内地拜师学艺去了,没成想几年后对方出师归来,没几年就在港市混出了不小的名堂。正巧当时方家的供奉大师因为年迈洗手归乡去了,加上妻子的劝说,方士元便邀请广宁大师做了方家的供奉。
这三十年来,广宁大师为方家确确实实是解决了不少麻烦事。继妻也为他生了两个儿子,这两个儿子虽然不成器了些,但是起码本本分分的不会去抢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所以哪怕方家三兄弟不是一母所生,但日子过的还算和谐安稳,俨然是港市豪门典范。
方士元也一直引以为豪。
“您看,我就说您不信吧。这样吧,我给您发几张照片您看看,您先做好心理准备,别被吓到了。”
电话并没有挂断,没过一会儿,手机显示接到了几条彩信。
方士元随便点开其中一条,映入眼帘的是宋嘉清死不瞑目、额头上偌大一个血窟窿的照片。
“方老先生,您看见尸体嘴边上的牙齿了吗,这就是昨天中午邵小爷在曲仁村隔壁宋家村除掉的僵尸,事情闹的很大,您随便查一查就知道。”
方士元顺着高长敬的话往下一看,猛的瞪大了眼。心里对高长敬的话信了五分。
那边又说道:“反正这事,我已经报告给了上面,上面派来的大师最迟后天会到祁县。”
等到挂断电话,方士元心里的恐慌久久难以消除,他看向一旁的管家:“去,把宋家村的事情给我调查清楚。”
“是。”
“等会儿,”方士元叫住他,眸色深沉:“动作小点,千万不要让广宁和方东业他们知道。”
“好的老爷。”
当天下午,方士元翻着管家送过来的宋家村的资料,心里凉了半截。
正在这时,方东业兴致冲冲的跑了进来:“爷爷,廖家沟的那座山已经填上了,我们承诺给廖家每户人家五万块钱,他们二话不说就答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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