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倾楣深吸了几口气,不满道:“我知道,我这些话,也只是在李嬷嬷面前抱怨抱怨。嬷嬷,您说,这事不会牵累到我吧?”
李嬷嬷安慰道:“小姐,夫妻一体,不过您放心,既然七皇子受了罚,想必贵人的气也消了,您先去看看七皇子吧。”
苏倾楣想想也觉得是,被李嬷嬷的话安慰道。
她稍放下心来,随后看着李嬷嬷,板着脸认真道:“在这件事上,嬷嬷就不要再劝了,事情没你想象的那么乐观,七皇子也没你想象的那么简单,他虽然来看我,心里不定怎么厌弃我呢,都是被逼着的,逢场作戏给别人看,我去看他,他不但不会高兴,心情还会更加糟糕,我和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像正常夫妻那样的,与其将希望寄托在他身上,还不如指望萧家长盛不衰,嬷嬷就不用操心了,他现在还是七皇子,这王府的主子,有人会照料他的。”
苏倾楣口气很重,已经有些警告的意味在里面了。
对现在自己身边唯一的亲信,苏倾楣也不想这样,但是李嬷嬷一次次的,没完没了的劝他和夜傅铭好好的,苏倾楣实在受不了,已经是厌烦了。
苏倾楣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李嬷嬷就是心有不甘也不好再说什么,心里却无奈又气恼,觉得苏倾楣死脑筋。
苏倾楣并不知道李嬷嬷此刻心中的想法,她也不知道,她和夜傅铭的事,虽然李嬷嬷也觉得事有蹊跷,但她更加觉得夜傅铭无辜,而苏倾楣觉得自己是受害者,是夜傅铭对不起她在先。
两人在这件事上的分歧,根本就不能逆转。
就像苏倾楣说的,夜傅铭是王府的主子,总有人照料。
夜傅铭放下马车,门房值班的小厮见他满脸的血,当即就张罗着请大夫,被夜傅铭制止。
“不用了,我自己会处理。”
夜傅铭的声音,早没有前段时间意志消沉时的阴鸠,相当的温和,一如最开始的时候。
如果那几个人认真听的话,还能察觉到他声色中隐隐的笑意,带着愉快的情绪。
夜傅铭进府后,命人找了周明,前去他的院子。
周明到的时候,夜傅铭正坐在镜子前面,他脸上的血迹,已经被清理干净了,正在给伤口上药。
“七皇子,这是?”
周明走到夜傅铭的身后站着,“我听说,您受伤了,是皇上伤的?”
周明作为夜傅铭费心挖来的谋士,自然是有脑子的,他知道事情的前因,也知道他今天进宫是找庆帝,这头上的伤是谁造成的,不言而喻。
夜傅铭已经将伤口处理好了,他看着额头上那一道红色的伤痕,嗯了声,脸上反而是带着笑的,“是父皇伤的。”
他转过身,面对着周明,“我已经和父皇摊牌了,现在已经是别无选择了,虽说是各取所需,但我这伤,是为了他,为了沈家,我有开口请求父皇重审沈家的案子,就算不公开自己的过错,也还沈家,还驸马一个清白,父亲气急,拿奏章砸了我,不过只是一点小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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