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傅铭傻眼,他开始认真回想,但是刚刚他只有对苏梁浅还有庆帝的满腔憎恨,意识仿佛都不清了,具体说了些什么,他根本就想不起来了。
骂苏梁浅便也就算了,但是对庆帝,还有那晚的事——
夜傅铭惴惴不安,以庆帝现在对他的不满,他要知道他对他的那份憎恨,定然更加不会放过他,他就算是言听计从,皇子之位估计都难保,那他还有什么指望?
“苏梁浅!”
夜傅铭死死的盯着苏梁浅,他觉得她就是故意的,和之前每一次蓄意针对他一样,不然的话,为什么不早点说,偏要等到现在。
“七皇子发泄过后,心中不该更加痛快的吗?这样瞪着我做什么?我之前不就提醒你了吗?冲动是魔鬼。”
“你,你——”
夜傅铭抬起那只没受伤的手,指着故作好心实则挑衅的苏梁浅,只觉得胸口的那团怒气暴走,气血上涌,他咳嗽了两声,直接喷了口血。
“七皇子!”
苏克明先前被夜傅铭用那样阴沉的眼神盯着,吓得就好像被定住了似的,不敢动弹,见夜傅铭吐血,打了个激灵,尖叫了声,疾步跑了进来,扶住了要倒在地上的夜傅铭。
“孽女,你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将七皇子弄成这个样子!”
苏克明式的处理方式,一出了事,那就是将责任往自己的其他家人身上推。
“什么叫小姐做了什么?老爷怎么不问青红皂白就将事情怪罪到小姐身上?是七皇子,桌子是他踹翻的,他恼羞成怒,还想对小姐不敬,才受了伤,他吐血也是因为他不听小姐的劝,后悔所致,和小姐一点关系都没有!”
秋灵护着苏梁浅,将事情的责任推卸的一干二净。
当然,她事实也是这样认为的。
“七皇子受了伤,父亲还是先将他送回王府,让王府的人尽快找大夫给他医治吧,这样一直流血也不是办法。”
苏梁浅凉凉的说了句,看着夜傅铭的眼神,也没有温度。
“你还知道不能一直这样流血啊,那你为什么不早点找个大夫给七皇子止血,七皇子要有个什么三长两短,那都是你的过失!”
苏克明怕死,先将自己身上的责任摘清。
他心里也确实着急,担心夜傅铭有个好歹,不敢再耽搁,不过他一个人,也抬不动夜傅铭,忧心忡忡的看着苏梁浅催促道:“还不找你的人来帮忙!”
苏梁浅给秋灵使了个眼色,秋灵会意,让人找了个担架来,又让人出门找了几个小厮,帮着苏克明一起,将夜傅铭抬了出去。
夜傅铭被人抬着放在担架上,只觉得屈辱,他躺在担架上,被人抬走的时候,充满了仇恨的眼神,一直落在苏梁浅身上,带着浓烈的不甘,看的让人发毛。
苏克明送夜傅铭离开的路上,那是低声下气的赔礼道歉。
“七皇子,我有罪,没将女儿教好,您不要和我一般计较,回头我一定好好教育她们,但是楣儿,楣儿她现在已经嫁到——”
苏克明这时候当着夜傅铭的面提起苏倾楣,那真的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本来闭着眼睛,呼吸就急的夜傅铭闻言,忽然睁开了阴沉的双目,“不要和我提她,不准在我面前提她的名字!”
夜傅铭相当狂躁,气急败坏的,满是憎恶,他这一激动,一下就扯到了伤口,痛的倒抽了口凉气,整个人哆嗦了起来。
苏克明看他这样子,又是吓了一跳,不住道是,什么都不敢再提,心里却忍不住吐槽夜傅铭。
失势的皇子还不如大臣呢,在他面前逞什么威风,真要那么大的本事脾气,当初就硬气些,不让苏倾楣进门啊。
不过这样的话,苏克明至多只敢在心里想想,说却是一个字都不敢的。
夜傅铭是骑马前来的,他现在这个样子,肯定是不能骑马回去了,苏克明又另外安排了舒适的马车。
夜傅铭闹的这一遭,几乎传遍了苏府,很快大家都知道七皇子的脾气并不像他表现的那么和善,更加不平易近人,反而脾气暴躁,暴戾的很,且苏倾楣不得他宠,甚至刚进门就被厌弃的事,也是人尽皆知。
夜傅铭被人抬上马车后,临走前,将苏克明招到了跟前,警告道:“苏大人,管好你府上下人的嘴,今日的事,若传出去——”
苏克明心领神会,很快保证道:“七皇子放心,我一定管好那些人,不该说的,我一个字都不会让他们多说的。”
苏克明话完,想了想,又道:“七皇子,您回去后,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您还年轻,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留在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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