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梁浅停了下来,看着面露怜悯的夜思靖,问他道:“你不讨厌她?”
夜思靖想了想,点了点头,又摇摇头,“她将我和母亲,还有春姨都伤了,我自然是讨厌的,不过刚看她那样子,又觉得她有些可怜。”
苏梁浅摸了摸夜思靖的脑袋,“你宽宏大量,有同情心,不记仇,这很好,但不是什么人都值得你心软同情的,尤其是对这种犯错后却不知悔改的人。不过这次的事情,她确实已经受到了惩罚,那就既往不咎,今后她若是没找你的麻烦,你就井水不犯河水,不要刻意针对,但她要觉得你好欺负,掉过头来,还要针对你的话,你也不要客气,更不要再滥用自己的同情心。”
夜思靖看着苏梁浅,重复着问道:“你不喜欢她?”
苏梁浅点头,“自然是不喜欢的,我心眼很小,对伤害过自己的人,报复心很强,这并不是什么优点。但我和她的账,现在已经清了,她要今后不没事找事,我也不会找她的麻烦。”
叶安阳上辈子加在她身上的痛苦,她现在也算报复回来了,苏梁浅原本的计划就是,这次的事情结束后,恩怨一笔勾销。
只要今后长公主和叶安阳不再招惹她,她就和她桥归桥路归路。
苏梁浅到贤妃住处时,贤妃正在晒太阳,似乎是在做鞋垫。
冬日里,冷宫几乎是晒不到太阳的,就算是夏天,因为有大树遮挡,见到太阳的时间,也比别的地方要短许多,屋内的湿气很重,也因此,常年呆在这个地方的人,对阳光,有常人不及的感情。
贤妃伤的比夜思靖轻许多,虽然康复的速度慢些,但在床上躺了两三天,也能自己下地了,天气又好,贤妃在屋里根本就呆不住。
贤妃身着淡粉色的衣裙,衣裳看着是崭新的,且没有任何补丁,头发盘起,发间别着的是她一贯的木簪,身上其他地方,无一件首饰,是完全回归本身的淳朴。
这些年,贤妃不但老了,也瘦了,瘦了很多很多。
贤妃今年三十出头,对女子来说,这其实是很好的年纪,尤其是后宫中那些擅保养的女子,看着就和二十多岁的姑娘似的,虽没有十多岁女子的青嫩,却有股成熟妩媚让人心动的风韵,比刚成年的女子,更加动人,而贤妃那张操劳且没有保养的脸,看着却比她实际年龄大上许多,不过比苏梁浅第一次来冷宫时要好许多。
“母亲!”
夜思靖长这么大,还从来没和自己母亲分开过这么久,刚到门口,看到人眼圈就红了,撒着腿就跑过去。
贤妃并不知道苏梁浅今天会带夜思靖过来,乍听到夜思靖的声音,整个人都是恍惚的,顺着方向望去,果然看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放下手上的东西,刚站起来,夜思靖就冲到她跟前抱住了她。
贤妃笑,轻拍了几下他的背,“这么大的人了,还和个孩子似的,也不怕被笑话,快叫母亲瞧瞧。”
夜思靖依言抬起头来,他这几天吃喝的很好,脸色都红润了,仿佛是长了些肉,贤妃摸着他的脸,心情都好。
“姑姑。”
苏梁浅走到贤妃面前,服了服身,双眸打量着四周。
比起几日前,贤妃所在的冷宫,简直是大变样。
贤妃虽是跟着一群武将长大的,却是个爱干净的,一贯将里外打扫的很干净整齐,但前段时间,夜思靖和春禾都受了伤,她要照顾两人,根本就没时间做这些事情,苏梁浅她们来的时候,可以说是贤妃住在这里的这些年来,最脏最乱的时候。
当然,那时候也只是还算干净整齐,到处却是破破烂烂的,且触目的颜色,都是单调低沉的灰暗,但现在,破洞老旧的门窗,都换了新的,廊下也挂了彩色的灯笼,还有宫人在修葺东西,尤其是屋后,有咚咚的东西,似乎是在盖什么,发出的声响,倒是热闹的很。
“在盖厨房呢,到时候吃东西准备热水都方便。”
贤妃微笑着解释道,夜思靖从贤妃的怀里离开后,也打量着四周,脸上有了笑,眸中本有的坚定之色,更加坚决了些。
在这个地方还是破破烂烂的时候,他就住了八年,现在的环境和条件,对夜思靖来说,简直不要太好,但转念想到慈安宫,他还是想将贤妃接出去。
外面施工的声音吵吵嚷嚷的,说话都不怎么能听清,几个人进了屋。
贤妃之前居住的房间,更是大变了样,破的掉灰渣的墙已经粉饰了一新,屋子里面一干用的东西,全部都换成了新的,不但床单被子换了,床都换了,这条件,已经比许多百姓要好了。
夜思靖看着焕然一新的房间,都有些呆滞,苏梁浅则是习以为常的淡然。
宫中不缺人,也不缺东西,不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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