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衣,是绸缎制的,直筒贴身,勾勒着贤妃消瘦的身姿,尤其是那腰肢,当真是不盈一握,她长发披肩,下巴尖尖,倒映在墙上,就是孱弱的病美人。
女子这样的羸弱,最是让男人怜惜疼爱。
作为一国之君,这样柔弱惹人怜爱的女子,庆帝自是不少见,但贤妃不一样,强烈的对比下,陡然生出的愧疚和怜爱,也不是其他女子能比的。
“这确实是贱妾的主意,求皇上不要怪罪浅儿。”
贤妃一步步走的极慢,这因身上的伤放慢的脚步,就好像是在起舞。
贤妃说话间,已经走到了门口跪下,她抬起手,双手伏地,行礼时,手上的宽袖下滑,露出一截皓腕,上了药的手腕,可见鞭痕。
“贱妾这个样子,无颜面君,只求皇上念在曾经的情分,善待我儿,妾身希望皇上偶尔思及臣妾,都是贱妾以前美好时的模样,皇上要见贱妾,贱妾却不愿再惹陛下厌弃,若您执意如此,贱妾就只有一死!”
贤妃的声音,比起之前,是柔弱的,而这种柔弱,又有如她一贯的坚定倔强。
庆帝在门口驻足了片刻,看着她两只手那一道道的长痕,就是没亲眼所见,也只伤的不轻,抿着唇,眸色深沉。
庆帝想问贤妃,是不是还在生他的气,但有这么多外人在,他自然是问不出口的。
“你何必如此?”
简单的五个字,道尽帝王无奈。
“朕对你,怎会厌弃?你既不愿,朕不勉强,至于十二,他亦是朕的孩儿,此次后,朕会妥善安排,不会再让他遭此等罪。”
庆帝话说,收回手,转身离开。
苏梁浅看着庆帝的背影离开,很快将贤妃扶了起来,“姑姑,您没事吧?身上的伤要不要再处理?”
贤妃摇了摇头,整个人的精神状态很差,仿佛厌倦至极。
苏梁浅曾经经历过对自己放在心尖上的人心如死灰,她多少能明白贤妃的心情,贤妃什么反应,在她看来,都是能够理解的。
庆帝不过是嘴上说的好听,夜傅铭在这方面还真是继承了他父亲的十成十,苏梁浅心中不屑。
苏梁浅扶着贤妃重回到床边坐下,又小心的让她躺好,“相见不如怀念,姑姑果真聪慧。”
贤妃虽不是以色侍人,但若真让庆帝看到她这个样子,愧疚有几分?厌弃又有几分?若是愧疚,那贤妃这个样子,就是提醒他,他自己曾犯下的错,这不是帝王会喜欢的。
贤妃看着苏梁浅,小声道:“小孩子家家懂什么?”
苏梁浅也不解释,只微笑问贤妃道:“姑姑不要小看我了。”
贤妃看苏梁浅,眉眼间的忧虑更深,认真的告诫提醒道:“皇上是一国之君,你在他面前,切记不可以下犯上,要有所避讳!”
苏梁浅点头,“姑姑放心,我有分寸的,恭喜姑姑,表弟出冷宫指日可待,不过就这样便宜了安阳郡主——”
苏梁浅提起安阳郡主,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冷意。
虽然这所有的事情是她一手设计,但这不妨碍她在看到贤妃和夜思靖身上的伤口时,抽安阳郡主一顿的冲动。
庆帝刚刚并没有提惩治凶手给贤妃报仇一事,苏梁浅不难窥探出其态度,但她却是不会善罢甘休的,她能让叶安阳连跳两次坑,就能给她挖第三次。
庆帝刚离开没多久,天渐渐露出了亮色。
另外一边,有宫女去找太后,“启禀太后,长公主携安阳郡主到慈安宫请罪了。”
夜思靖一直都没醒,就那样躺着,小小的脸,两道鞭痕,刚好交错,其中有一处刚好挨近右边的眼角,太后每次看,都觉得心中抽疼。
因为夜思靖自出事后就是昏迷着的,没醒过来,也没睁开眼睛,就连太医也不能判断其眼睛有没有受损。
从出事到现在,一整个晚上,太后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而这种忐忑不安,让她非但没有冷静下来,反而因为这种那种的担忧,对叶安阳更恼火气怒。
“让她们给哀家等着!”
苏梁浅听到太后气怒的呵斥,跑了过来,站在门口的时候,听到太后道:“告诉皇帝,哀家想要将十二一起带回慈安宫,让他早朝结束后,直接去慈安宫!”
晨曦的阳光下,太后终于看清了夜思靖住的地方。
破破的掉漆的墙壁,破旧的木床,浆洗的破洞的帘帐,完全不能挡风的门窗,夏不能挡蚊,冬不能避风。
房间的凳子也是旧旧的,还有上钉的痕迹,像是修过的,唯一一张像样的书桌,上面都是沙子,沙子上还能看到字,一边放了两根木棍,另外一侧则是破的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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