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惕和诸多疑惑的王严封缓步走近了送客亭。
“先生约我至此,所谓何来?”王严封开门见山,走进了送客亭,对于年轻人的问礼,明显没什么热情。
“春光无限好,寥落数人家。人活着除了争名夺利之外,还是有很多事情值得我们关注的,比如这眼前的漫漫淌河,翠绿田野他乡,当然了,生死两个字高悬头顶的时候,的确是缺了几分闲情逸致来欣赏这样美好的风景,王将军,素来敬仰您战功卓越勇武过人,王家也是世代军武,今日一见,果然担得起勇武两个字。”年轻人也没搭理王严封明显已经开始不悦的神情,继续悠哉悠哉的像个踏春的诗人游客一般闲话道。
“如果先生想要一个携手踏春的友人,不妨去城中找个花坊女子,更解现身雅致。恕王某并无兴致,告辞。”王严封是真的生气,什么玩意儿啊,搞那么多玄虚,约人来了,就说这些屁话?丢下一句话,当即就转身走人。
“王将军既然喜欢干脆直接,那么咱们就说点敞亮话。如果王将军就这么走了,我估摸着,王将军的脑袋,保不出三个月,就得落地。甚至,王家老小也都有灭门之祸。”年轻人本以为这家伙只是做做样子,哪知道还真是要走人。嘴角微笑,等王严封都快走出视线了,才续上话锋。
“你们读书人都喜欢这么弯弯绕?有什么事儿就不能直截了当说完了事儿?”王严封站住了脚,却是没转身。
“我是做好事,所以我不着急。不像王将军,忧心家国,不,准确说,是忧心家人和自己的性命,自然是心急如非,我就算是打个招呼都显得我是啰嗦了。直说吧,王将军大祸临头了,今天我来,搭救王将军项上人头可以肯定,保全家人只能说,尽力而为。但是,我不是大老远跑来白白做好事的,特别是,王将军并没有给我什么好脸色的前提下。如果王将军有兴趣,过来坐着聊吧。”年轻人从王严封到来,起身见礼后就坐在了送客亭的石椅上了,此刻,也没再起身迎合的意思,说完这番话,他是笃定王严封断然不会就此离去的,真要是那么果决,他就不会来这里。既然来了,多少心里还是有所期待的。
“我们行武出身,就图个爽快。现身有话,烦请直言。”王严封终究是不忍就此离去。如这个年轻人所言,他当然意识到了自己的局势微妙,看上去貌似风波全无,可是暗地里,却是步步杀机。
“王将军出征时,临海朝堂曾有许诺,如果得胜归去,元帅加身。可我想王将军自己也清楚,最起码王家老爷子是清楚的,这元帅的座位,临海皇朝之上的发声者并不怎么希望还是你们王家的人去坐。当然了,这个位置上肯定不会一直空着,会坐个人上去的,无非也就是挑选一个听他的话的傀儡摆上去给世人看罢了。临海国君海庆龙自从继位以来,如鲠在喉的始终是军权没在自己手里,时刻都担忧着功高震主,压不住你们王家。早年,王将军无意中的一个错失,给海庆龙逮住了机会,清空了这个座位,现在断然没有让王将军再坐回去的道理。所以,从明面上看,王将军就算是凯旋回朝临海皇城迎接将军的,怕也不会是元帅之位。”年轻人对临海朝堂的事情居然知道的无比清晰,当即头头是道的分析起来。
“先生是天机宗的人?!”王严封当即想到一个可能,脱口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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