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学院啊,忧天下而忧,只是,这次把我们家小兄弟给搭进去,你说这学院的那帮老家伙是打什么算盘呢?青衣。”中年人捻着书页,继续看书,口里的话,像是在考问这名叫青衣的小生,也像是在发问之后,暗自揣度。
“二先生,莫不是学院想借助我们周家的财力?那这学院也太坏了,匡扶人间正义的美名他们倒是得去了,可是咱们要是因为小少爷牵扯其中,少不得周全四方,银子怕是不少花,可是落着什么好了?这学院分明是让咱们周家白白给他们谋取名声。咱们周家可不能答应这等花了银子还啥都捞不着的买卖!”青衣小生愤愤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让你多读些书,你看看,你这番话要是传出去,还不知道笑死多少人大牙呢。”中年人却是忍不住的大笑出声。
“二先生,您有谋划?还是说,您早就窥破他们的心机,所以早就有所安排?”青衣小生先是被先生说落取笑,甚是尴尬,随机又转愁为喜。二先生善谋,可是远近有名的。
“传话,护佑小少爷,但凡所需,尽数付与。甚至,不要等着小少爷张口要再给,早点准备,打点打点。”被青衣称呼为二先生的中年人似乎早就已经有了对策,淡然自若吩咐道。
“好勒,二先生,青衣这就去办。”青衣小生听得吩咐,也不多问,乐呵呵奔走而去。
“年轻人啊,磨炼磨炼,吃点苦头也好。”中年人继续在清淡的檀香萦绕中轻捻书页,细细品味。
一盏茶的功夫后,阁楼外再次传来有人走近的动静,却不似青衣那般的迅疾。看得出来,来人明显淡定很多。
“二哥,还看书呢?”门开着的,来人走了进来,开口招呼。
“你不也是成天看书?”中年人笑道,手中书依然没放下。
“如今这天下大势,怕是要起风了。”来人对比中年人明显年轻很多,约莫三十岁左右,和中年人着装相似,麻衣,灰白色。
“你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些闲话?”中年人故意逗趣自己这个弟弟道。
“二哥,这小胖子现在出去历练,怕是身陷其中,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外面盛传咱们周家为了家产兄弟相残,你难不成还真就这么坐视小胖子被人谋算?”来人言语间透着担心焦急道。
“切,你出去历练的时候不也没少涉及险局不是?成长嘛,必然的过程。再说了,咱们周家的子弟出外行走,谁人有胆真就不看薄面下杀招儿?”中年人终于是依依不舍的放下书卷,看着来人道。眉眼间,却是笑意明显。
“得,就知道你老谋深算,你是不是已经有所安排了?我刚刚看青衣着急忙慌的出山谷去了。”来人一副就知道你有所动作的得意样道。
“你呀,读书不求甚解,跟这青衣也没好多少。你掌管着天下物运,消息该比我灵通才是,这倒是跑来问我一个足不出户闭门读书的书呆子?”中年人依然是淡然和暖笑道。
“这不是事不关己不走心,到得己身方寸乱嘛。小胖子打小就是爱折腾,图热闹,闲不住,我是怕他不知轻重,惹出什么大麻烦来。而且这次,貌似诸葛家也有所动作,指不定不知道憋着什么坏呢。你还说我,撂挑子不管,就知道清闲读书。”来人埋怨道。
“你太小看了学院。屹立千百年的学院,岂是这么容易就相许的?小弟是学院弟子,不必堪忧,至于这诸葛家嘛,和我们周家的恩怨已久,也不差这一茬。你真要是心里没谱,去问问老太爷就是,看他怎么给敲你脑袋瓜。你要是来问我对策什么的,劝你马上走,不要打扰我读书。”中年人说罢,又拿起刚刚没放下多久的典籍,继续品读。
“哼!”来人一甩衣袖,出门走人。
“诸葛家还是不知道疼,还是这么爱闹!”等得来人走出门去,听不得动静了,中年人却是轻声的低吟一句。像是在嘲笑,鄙夷,也像是若有所思后感叹。
春潮涌动,泛起浪花拍打着海岸,碎末的水珠部分消散在空气中,部分,回落。像是鱼跃龙门,幸运者,一跃而起,直上青云。颓然者,再一次跌落,受万千浪打,不得自由地跟随浪潮,起伏涤荡。
临海城终于到了。胖公子,周家最年幼的公子爷,聪明好学,乖张不训,少小爱折腾,后入太极学院,仅用时两年,以十八岁熟读背诵《商贸全史》的过人天资位列太极学院门生之列。这门生可不是对于学员学子的称谓,而是学员年轻一代中翘楚者,当得门生之名,太极学院学子每年入学数万,而门生之数,只列一百零八位,周文若这个胖子,占得一席,而且是入学两年就取得这个头衔,这在群英汇集的太极学院立也算是了不得的天赋。
胖公子心里还默默记着那串数字。三五七六三四二八九三五七八。森严守卫的高大城楼已经矗立在眼前,胖公子左右大量一圈,抬步进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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