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尖锐的呼哨,只一团流火从空中落到了马车顶上,“哗啦”一下,烧出了一个姑娘。
只这姑娘娥眉淡扫,杏眼瓜子脸,长得分俊俏,唯有打扮很是异于常人——她脑后插了一堆姹紫嫣红的羽毛,正面看是个美人,背面看简直是个翘尾巴山鸡!
她扫了周遭目瞪口呆的凡人们一圈,拍拍手从车顶上翻了下来,招呼也不打地就钻了车里,口中唤道:“师兄,我来啦!”
车里那位开天辟地、独一无二地与凡人做倒卖勾当的剑修,正是严争鸣。
一晃是百年,当年严争鸣带着一个师弟一个师妹与一个道童,跨过东海,跋涉千里到了严家,只满目疮痍——严家经于八年前就获罪被抄家了,当年富甲一方、呼风唤雨,如今只能坟上枯草论短长了。
他们只好四海为家地开始漫长的苦修,抢过妖修洞府,入过无人秘境,流连过禁品黑市,无依无靠地在夹缝里挣扎了百年。
算起来,能有个地方供严掌门重拾他少爷时代的讲究,也不过近这一年的光景而。
水坑刚翻车,还没坐稳当,严争鸣便一抬手,隔空打散了她的头发,将她那一脑袋鸡毛全都拍了下来,四处飞扬,水坑惨叫一声:“啊,我的毛!没脸人了!”
严争鸣道:“我才没脸人——你跑来干么,专程来瞎我的眼?”
水坑委委屈屈捡回她的鸡毛,吹落土,宝贝似的收回怀里,说道:“蜀中近谣言传出来好多,一开始是说有魔头留下了么东西,方才又听说那边出现了鬼修,现在二师兄经坐不住先去了,让我跑腿来告诉你一声。”
严争鸣听了眉头一皱,他们一直在找当年跳海里音讯全无的韩渊,可是一直也没有消息,每次一听哪里传出么魔物谣言,几个人便赶过去看一看……纵然觉得希望渺茫得很。
严争鸣心知肚明这一趟奔波又是徒劳,依然别无选择,他叹了口气,将杯子里的梅子酒一饮而尽:“走吧,李老板告辞。”
蜀中,明明谷。
快破晓,程潜才借口唐轸身体不适,将兴致勃勃地他讨论剑法的年明明打发走。
年明明是不使剑的,一般这种低头看不自己脚的人都偏向于短一点的兵器,因为比较保险,不知谷怎么会这么热衷于此道。
程潜感觉年谷心里可能住着一个白衣飘飘的俊美少年郎,因此总是对他求之不得的东西魂牵梦萦。
譬如剑……腰。
一口答应了替谷到外面供奉的村子里走一趟,程潜将年明明与唐轸送走,这才独自回到他闭关了五年的极寒之地,从怀中取出唐轸还给他的那一团过往。
他知道自己肉体死,也知道自己的魂魄机缘巧合地了聚灵玉,在聚灵玉中被关了数年才被温雅真人寻回。
唐轸为人坦坦荡荡,当年他以元入聚灵玉,是当着程潜的面将他那数年的死生记忆取走的,如今他终于破壁而出,本来迫不及待想回来的前尘往事尽在手中,他一时有些近乡情怯起来。
这些年来,程潜脑中时而会有一些零星的碎片,比如莫名其妙地觉得自己应该有一把趁手的剑,住的地方应该有一片竹林,或是被褥中应该有掺了兰花味的安香等等……
唐轸还给他的这一团记忆光芒并不浓烈,也绝不黯淡,程潜捉着它翻来覆去地把玩了一圈,没有看到一点裂痕。
浅淡的白光显得冷冷的,握在手中又让人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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