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这一点,钱某深以为然。马士英妖言媚主、发动党争,戗害忠良等等确有大罪,但只凭他在弘光朝灭亡之后,还流窜山野抗清,钱某认为,就无愧于大明忠臣四字。卧子先生以汉贼不两立声讨马士英,钱某认为……过了。”
陈子龙大怒,厉声指责道:“钱肃乐,你可知道,当年同样在这就汤下面府中,多少同道中人,因马贼而死于非命,此仇此恨,岂可一言蔽之?”
钱肃乐平静地怼道:“此时非彼时,我朝首先面对的强敌并非象马士英等人,而是江北建虏,马士英虽然昏庸,但抗清之言行,诸公都看在眼中,如果我们选择驱逐乃至铲除,岂不令江北建虏弹冠相庆,此乃亲者痛仇者快之事,明智者当不为。何况,诸公也知道,江西战局,如果不是李逆残部加入战场,隆武一方早已一溃千里,清军也早已对绍兴、福建形成合围,也就没了今日我等光复南京之盛事了。敢问诸公,南面隆武朝都能明白的道理,我等不明白?南面隆武朝已经在做的事,我等做不得?”
钱肃乐的两问,引得在场大部分文人点头响应。
一时间,陈子龙身边只有徐孚远、宋征舆等人,有些势单力薄起来。
陈子龙对马士英雄怨念已深,听钱肃乐这么说,心中愤怒骤然暴发,他直指钱肃乐道:“道不同不相为谋。”
这话很重了,特别是对在场所有人而言,他们不畏生死、不畏强权聚到一起,为得就是同道。
可被这个群体的主脑之一指责为不同道,这等于颠覆了他们赖以支撑的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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