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这话一说,太子脚下踉跄,旁边的三皇子眼疾手快立即上前搀扶。
“大哥……”
三皇子刚刚开口,太子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三皇子下颌上。
“不用你在这里装模作样,都是你害我,”太子说着向皇帝看去,“父皇,儿臣是被人陷害的,他们一步步引诱儿臣这样做,就是想要儿臣做不成储君。”
太子的神情看起来异常癫狂:“父皇,您看看儿臣被他们害成什么模样。”
太子说着将覆在脸上的面纱撤掉,那恐怖的伤痕立即出现在众人面前,太子一把扯下头上的发冠,宫人花功夫好不容易才别上的假发也一起落下来。
许多人还没见过太子受伤后的模样,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太子披头散发,一脸狰狞:“父皇,您看啊,就是他,他想要坐上储君之位,一步步将儿臣害成这般模样。”
三皇子脸上微变,没想到太子会当着朝臣的面发疯,不过三皇子之前有被太子用瓷片刺伤的经历,现在神情还算镇定,立即跪下来道:“父皇明鉴,儿臣对天发誓,从来没有害过大哥,若是儿臣动过争夺储君之位的心思,就让儿臣……就让儿臣再也不能做宋氏子孙。”
三皇子跪下之后,五皇子战战兢兢地看了皇帝一眼,然后垂下头站在旁边,仿佛恨不得藏匿起来,免得皇帝看到他。
“哈哈哈,”太子听到这话转头看向朝臣,“你们相信吗?相信他说的话?”
太子一步步向前,忽然拉住了旁边站着的裴尚青,裴尚青是少詹士,这次与东宫臣子一起站在太子身后,等待皇上处置。
“裴卿,裴先生,”太子道,“您倒是说一句话啊,本宫是否被人陷害?陷害本宫为了什么?自然是要坐上那储君之位,本宫说得对不对?”
裴尚青面容平静,不理会自己被太子扯乱的官服,躬身道:“殿下就算被废,也曾是大周太子,不可在大殿上失仪,日后殿下还是皇子,还要为社稷出力。”
太子听到这话,表情更加愤怒:“你还是这样,不论遇到什么事,就用这几句话搪塞本宫,本宫早就听够了。”
太子说完扬起手向裴尚青头上打去,周围一阵惊呼声,裴尚青不躲不避,头上的官帽掉落在大殿之上。
太子看着裴尚青的模样立即大笑:“裴卿与本宫还不是一样,本宫被废,你们又有什么好处?别以为本宫不知道,你们当中不少人都是老三的眼线,都在为老三办事。”
裴尚青弯腰捡起了官帽,平静地将帽子戴好,撩开官服跪下请罪:“皇上,殿下失德微臣等辅佐不力,失职失责,请皇上责罚。”
东宫的官员全都跟着跪下。
太子见到这样的情形,眼睛一红,又是想哭又是想笑,他东宫的人全都跪下了,他们全都认同了父皇的决定,朝中没有人再为他说话,他从今天开始不再是大周的储君。
“父皇,儿臣冤屈……父皇……儿臣储君做得战战兢兢,无时无刻不害怕被人算计,尽心竭力为大周着想,求父皇再给儿臣一次机会,”太子终于跪倒在地,他奋力地举起了一根手指,脸上表情扭曲,死死地盯着皇帝,目光瘆人,“就一次行不行,父皇不是常夸赞儿臣孝顺、懂事吗?儿臣可是父皇的长子,皇后娘娘不能为父皇诞下嫡子,儿臣这个长子与嫡子何异?
立嫡立长,这储君之位都该是儿臣的,谁也不能与儿臣抢夺。”
“放肆,”皇帝怒喝,“身为皇子怎能说出这样的言辞,在朝堂上乱嫡庶。”
太子打了个冷颤,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可他有什么错?难道这不是实话?难道魏皇后不是一个摆设?
想起魏皇后,太子想到了魏元谌,目光向周围看去,终于定在了魏元谌脸上:“父皇,魏家害儿臣……魏元谌他想杀了儿臣……”
矛头被引到魏家身上,朝堂上的臣子纷纷向魏从智和魏元谌叔侄二人看去,魏从智看着大殿顶上的木梁,一副仿佛什么都没听到的模样,有人盯他时间久了,魏从智就翻个白眼,场面变得十分难堪。
倒是魏元谌不卑不亢地站在那里,任何的质疑仿佛都动摇不得他心性半分,他没有开口说话,废太子的言语仿佛根本不值得他去辩驳。
皇帝凝视着众人,他的长子疯癫无状,老三和老五也跪在一旁不敢说话,他的几个儿子此时看起来竟好像不如魏家子孙。
“将大皇子带下去治病,病好之前不准走出府邸,”皇帝说着看向东宫臣子,“东宫有今日都是你们失职,所有官员革职查办。”
朝臣们有些惊讶,以为皇上会对裴尚青网开一面,毕竟裴尚青抱病在家一年有余,战马案前多次请辞少詹士之职,若是获罪离开,裴家辅佐之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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