册的偏妃。纪晓棠又精通琴棋书画,与肃王正是知音,且郑桂自称年老,纪晓棠则年轻貌美,一定能够独宠于肃王。
郑桂还暗示,纪晓棠嫁进肃王府,还可以分得她一部分掌家的权力。
若换做别的女子,这可以说是极大的诱惑了。
然而纪晓棠并不是别的女子。
不论是安王秦震,还是肃王秦霖,她都无福消受。
郑桂极善言谈,而且似乎跟纪晓棠有太多的话要说,直到台上的戏开始了,郑桂的话才少了些。一边看戏,郑桂对纪晓棠依旧非常殷勤,时不时地向纪晓棠介绍台上的戏班子。
“今天长宁请的戏班子挺全乎儿,上台的也都是有命的角儿。你刚来京城不久,恐怕还不太熟。喜欢听哪一个,尽管告诉我,我叫了他们来府里唱堂会给咱们听。”郑桂低声亲热地对纪晓棠道。
郑桂对纪晓棠如此,已经引得长宁公主几次侧目看了过来。虽然如此。长宁却并没有说什么话,只是若有所思地多看了纪晓棠几眼。
期间,也有女孩子过来。借口与郑桂说话。郑桂的态度都恰到好处,说话时都会特意提着纪晓棠也说上两句。
看戏的女孩子们看向纪晓棠的目光,也都各自有了思量。
几折戏唱下来有个间歇,长宁公主就安排了宫女流水似地摆上各样精致的茶点来,郑桂并没有品尝茶点,而是说她得先告辞走了。
郑桂不像这些女孩子们,正月里。她还有许多事,不能在得月楼耗上一整天的工夫。
“我与晓棠妹妹一见如故,实在不舍得分开。”郑桂与长宁公主说了两句客套话。就又转过身来对纪晓棠说话,“没成想会来这里见到晓棠妹妹,第一次见面,也没特意准备什么表礼……”
这样说着话。郑桂就将脖子上挂着的一串东珠取了下来。笑着递给纪晓棠。
“这串珠子,是王爷早些年送与我,我平常带在身上的,就送给晓棠妹妹做个见面礼,也是我和晓棠妹妹的姐妹情分。晓棠妹妹若是不收,就是嫌这珠子微薄了。”
纪晓棠并没有伸手去接珠子。
郑桂进门的时候,她就看见了这串东珠。并不是她关注这些东西,而是这串珠子实在太过耀眼。即便是在打扮的彩绣辉煌的郑桂身上,这串珠子只怕也是最为漂亮和贵重的。
一串珠子。大概有四十几颗,珠子个头匀净,每一颗都有龙眼般大小,且洁白无瑕。
要凑齐这样一串珠子,只怕倾尽国库,也就这么一串而已。
郑桂要将这么贵重的东西给纪晓棠,纪晓棠当然不能收。何况,这珠子虽然带在郑桂的身上,却有其他的意义。
那是肃王秦霖送给郑桂的,再加上之前郑桂说的话,做出的种种暗示。
纪晓棠若收下了这串珠子,就等于是表了态,接受了某件事。
纪晓棠当然不能这样做。
“……太过昂贵,实在不敢收。”纪晓棠推却道。
然而郑桂却并不会这样容易地就放弃。
“晓棠妹妹不收,难道是嫌弃我这个姐姐?晓棠妹妹就算是眼高于顶,想来我也不至于辱没了晓棠妹妹吧。”郑桂说话的时候,脸上依旧带着笑。
但是她话中胁迫的意思,却也让人无法回避。
当时的局面就有些僵持,然而周围许多人,包括长宁公主在内,却都无人上前解围。长宁公主任性而为,几乎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个性,然而在这个时候,也选择了独善其身。
不管怎样,长宁都是深宫中长大的女子,还有个韩太后那样的母亲。
纪晓棠当然知道,这种情形,是不能够指望别人的。
要拒绝郑桂,而不得罪郑桂,这已经是不可能的事了。
人人都猜,纪晓棠一定会答应下来,就算不答应,也不会拒绝,最多用一个拖字诀,她们都认为,纪晓棠不敢得罪郑桂,不敢得罪靖肃亲王。
然而,她们都看错了纪晓棠。
“王妃娘娘的话,让我承受不起。只是,这串珠子,我确实不能收,并没有任何对王妃不敬的意思。王妃也说,这是王爷多年前送与王妃的。恕我大胆猜测,应该是王爷于王妃情深意笃,才送出如此稀有昂贵之物,王妃也感念王爷,所以将此珠子时刻带在身上。”
“君子不夺人所爱,晓棠虽非君子,却也不能、不敢做这样的事。”
“这珠子戴在王妃身上无妨,是正当其所,可若是晓棠得了,便是僭越。所以,王妃之命,不是晓棠不从,而是不能从。”
纪晓棠对着郑桂福了一福,态度不卑不亢,意思却再坚决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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