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了就行了。
死了就解决所有的问题了。
房遗爱找到证据又能怎样,人都没了如何去证实,他纵然找出千般证据说王琳是个男人,没法做最后的验证那就是捕风捉影,他纵然找到一百个证人,找不到王琳验证还是没什么卵用。
忘铃死了。
你说他是男人。
可萧淑妃,媚娘姐姐,甚至你老婆都说是女人。
那么皇帝是信自己的女人和妹妹,还是信你这个妹夫?
死了,哪怕死的依旧很侮辱他智商,但也终究是一了百了的解决了所有隐患,让房遗爱只能咽下这口气。
至于王琳……
“我又回来了!”
他站在城门前得意地说道。
他无非就是在渭河里洗个澡,游到下游找个树林钻出来,然后再换上早就准备好的男装,戴着软脚幞头,一副浊世翩翩佳公子的模样,摇着新买的折扇重新回来而已。正好借此与忘铃完成切割,现在石女忘铃已经死了,死在渭河里尸骨无存,说不定被鱼吃了,这渭河每年淹死的多了,而他则是王琳,至于他的身份也很简单……
“王琳,商州丰阳人,到京城寻亲。”
他文质彬彬地对守门官说道。
“公验!”
守门官懒洋洋说道。
好吧,大唐也不是可以随便到处跑的。
均田制下人口并无迁徙自由,想出远门尤其是到京城之类,必须得有地方官开出的公验,也就是类似明朝的路引,并不知道这些的王琳愣了一下,很显然高高在上的长公主和武才人是不会考虑这种细节的。
“有!”
他紧接着说道。
然后手中多了一个小小的银铤。
这是唐朝主要银锭类型,就是一个中间收腰的银板,重量没有什么标准,因为并非官方货币,只是有钱人用于大额交易的,包括皇帝给大臣赏赐,大臣向皇帝进贡,这些也都会用到,类似的还有银饼,金板,金饼之类。高阳公主给王琳准备零花钱,当然不可能给他一箱子铜钱或者扛几卷绸缎,就是一堆这种属于老港片掏出支票装逼用的银铤。
守门官咽了口唾沫。
紧接着他悄然接过了这个好东西。
“郎君,入城之后住店也得要公验,且武候卫巡街的有时也会抽检查验。”
他低声说道。
武候卫就是金吾卫,这时候还没改名,还是叫左右武候卫,京城的治安巡逻就是他们负责。
“应该有专门负责解决这种小事的吧?我姐姐在宫里伺候圣人,我在老家听说此事赶来投靠,想谋个前程,至于公验原本是有的,但在路上遗失了。”
王琳甩手又掏出一个银铤。
办法肯定有,现代电线杆子上,人行道上,火车站厕所墙上,都有的东西在这个时代应该也会有。
“这个……”
守门官笑的很猥琐。
……
一个时辰后,怀揣崭新公验的王琳,已经站在了朱雀门前。
“这位将军。”
他走到一个军官面前拱手说道。
后者看了看他的打扮,估计以为是个读书人,虽然不认识但还是还礼,毕竟这年头只要是读书人,那就有很大可能是世家子,在这种雕版印刷还没开始出现的时代,知识基本垄断在世家大族手中,一个农夫想读书是很难的,甚至都不一定能见过书籍是什么样子。
“郎君有何事?”
他问道。
“某有一孪生姐姐,因家中变故失散,后来听说她已入宫,日前有熟人自京城返回,说是在京城见过,跟着宫中武才人为婢女,某特来寻访,只是不知该如何得见。将军一看就是急公好义者,不知能否指点迷津,某虽家道中落,但这些年也薄有积蓄,事成当以白金十两相谢。”
王琳一本正经地说道。
“此事倒是颇有些棘手。”
军官为难地说道。
“二十两,五两为定!”
王琳说道。
然后手中又多了一个小小的银铤。
军官咽了口唾沫。
他毫不犹豫地伸出手去接,突然间脸色一变……
“大胆,竟敢当街行贿!”
他大义凛然地怒斥一声。
王琳下意识地转头。
后面一个很有老帅哥风范的三四十岁武将正静静地看着他。
他若无其事地收起银铤,然后让到一边,那武将用严厉的目光看着他们,军官吓得赶紧行礼……
“将军,这位郎君欲寻宫中亲人,故求属下相助。”
他战战兢兢说道。
“孪生姐姐。”
王琳补充道。
“令姐何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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