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周槃之战的一个小兵到平陈一战的统率。
被整个突厥尊称为天将军?
不!这仅仅是王平的露出水面的一部分,而更多的未知需要我们一起探索!
再次确认,开皇二年,合水县的一个兵卒。
王平神情漠然,他已经接受了自己穿越的事实。
“王平,快走,今天是达奚将军视察的日子”。
“达奚将军?”,王平在自己的脑袋里回忆,历史上姓达奚的武将并不多,而且这是隋朝开皇二年,那么这个达奚将军就只有可能是以两千隋军硬抗突厥十万兵马的猛将达奚长儒。
“虎子,合水县在哪个郡?”,王平再次确认。
虎子摸了摸脑袋,眼皮向上翻了一会,随后道:“应该是弘化郡”。
“对了,对了!”。
虎子看着大喊大叫的王平,将王平拽着自己领子上的手放下去,说:“王平,怎么这么兴奋?”。
“虎子,你想不想建功立业?”。
王平很清楚,自己要想在这个时代升官发财能走的就只有军旅战功这一条,而现在这个机会就摆在自己眼前,一定得把握住。
虎子人如其名,长的虎头虎脑的,一双眼睛很大很亮,很清澈,对着王平点头道:“当然想啊,这样我就能得到赏银,在老家置办几亩地,娶个媳妇,给我老娘养老送终”。
“那还等什么?走吧!”。
……
校场,点将台上。
站着一员大将,容貌伟岸,身材魁梧,神情刚毅。
“将士们”。
声音如钟,站在校场上的士兵一下打起了精神,王平和虎子也不例外。
“如今秋分已过,冬至将临,过些日子,草原上的突厥又将挥师南下,抢我大隋粮食,辱我大隋妇女,屠我大隋儿郎”。
“而此番,正是尔等建功立业,保家卫国的大好时机”。
“俗话说未雨绸缪,本帅接到上峰指令,率本部官兵开往边境,作为先锋阻击草原蛮夷”。
“养兵千日用兵一时,朝廷养了我们这么久,也到了我们报忠朝廷的时候”。
“上峰有令,杀突厥一人,赏银十两,官升一级,杀突厥十人,赏金十两,官升三级,儿郎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
“杀”
“杀”
“杀”。
当数万人用慷慨激昂的声音同时喊出一个字的时候,那种震撼让王平失神,他听到了嗜血。
“祭旗!”。
随着一声祭旗,突厥俘虏被押上点将台,刽子手一口白酒喷到白刃上,血漫红边白底三角旗。
俘虏的头滚下台来,在两千官兵的脚下来回飞奔。
等到俘虏的头滚到王平和虎子面前的时候,早已溃烂不堪,一颗眼珠早已塌陷,另一颗布满血丝,满是不甘,两只耳朵早已被士兵割下,分而食之。
……
夜晚,王平柱着长矛立在军营外,前半夜守夜的是他和虎子。
“虎子,你怕吗?”。
虎子和王平一样,都是新兵蛋子,没见过血的新兵蛋子,两人因为这个没少受嘲笑,却因此成为了最好的朋友。
“怕,我闭上眼就能想起那颗人头,王平你怕吗?”。
“我不怕!”,王平知道自己也怕,一闭上眼也是那颗瞳孔放大,布满血丝的人头,可他作为虎子的大哥,却不能说出那颗怕字。
“嘿嘿,那虎子也不怕了”。
两人无语,对视,都想从对方的眼睛中得到肯定。
次日,大军出塞,王平和虎子被分到了辎重队,押送粮食器械。
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辎重队作为先行部队在清晨清点完毕之后就开往弘化边境。
一千辎重队伍还有一千是达奚长儒率领的先锋军。
西北的天总是冷的早些,虽说还未冬至,但王平的脚上早已生了冻疮,连着五天的急行军让王平走起路来已是一瘸一拐。
达奚长儒在王平身边停了下来,队伍也稍作休整。
“现如今到了什么地界?”。
“将军,我部已到周槃地界”。
回话的人王平认识,是达奚的副官马统,有胡人血统,鹰钩鼻,高颧骨,身高八尺,使一对重锤。
‘周槃?’,王平炽热的心开始躁动,要开始了吗?。
大地开始震动,驮送粮食的马匹变得狂躁,就连达奚长儒也用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控制住自己胯下的坐骑。
“突厥人!突厥人来了!”。
前方的士兵大喊,声音传递到队伍中来。
“列阵,迎敌!”。
达奚长儒声如宏钟,副官马统率军列阵,将辎重队保护在后方。
战斗队列立好,视野变得宽阔,王平没有看到突厥人,只有飞扬的黄沙和漫天马匹的嘶吼声以及突厥人吹响号角的冲锋声。
大地共振,马蹄声踩进每一个大隋将士的心里,王平的脸色开始变得苍白,突厥的队伍推起一层巨浪,如黄河的浪花翻涌而来。
一千突厥骑兵兵,两千,三千……一万,数万突厥骑兵铺天盖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