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哪里去?”
“自是去替沛公拔城。”
追到帐门口,刘季看着那人摇摇晃晃的身躯,又高声问道,“不知先生何名,刘季又当如何配合?”
“沛公只需在日出之前,遣一大将至东城门,高阳郦食其,自会替沛公打开城门!”
“高阳,郦食其?”
………
六月的夜风虽然凉,但得了郦食其承诺的刘季却心中火热无比,于是当即马不停蹄的升帐议事。
而几乎就在相同的时间,灯火通明的咸阳宫中,二世皇帝胡亥眼含惊恐与愤怒,手持着代表着皇权的天子太阿剑,胡乱劈砍发泄,将他能够看到的一切,劈了个稀巴烂。
而在殿下,赵高正自跪倒在地,并且时不时的向着胡亥瞥上一眼,同时心中直直有杀机生出。
“果然在这皇位之上坐久了,便是一头猪都以为自己能够执掌天下了,昏君竖子,好险老夫还留了一手,待此事过去之后定要以贤婿之策,取了你的性命。”
“丞相在想些什么?朕不是说了,不剿灭逆贼李斯,丞相便不用来见朕,怎么?朕说的话已经不顶用了么?”
正当此时胡亥阴沉的声音,传入耳中,赵高顿时收敛了心思,摆出一副夹杂着惶恐与愧疚的表情,朝着胡亥一拜,嘴上恭恭敬敬的说道,“陛下,请听老臣一言啊!”
“哼!丞相有话便说罢!”
一拂袖袍胡亥缓缓落座。
“陛下,如今逆贼李斯带着雍城令、尉作乱关中,臣已然派兵前去镇压,可是李斯蛊惑民心,如今麾下已然聚集数万之众。
是以,即便臣用尽心力,但关中兵卒,早在之前,便以交付武忠候出关剿匪,可用之兵,不过内史仅剩的万余兵马,是以实在有心无力,还请陛下明见啊!”
“那依照丞相之见,难道便坐视任由逆贼李斯胡作非为,霍乱我大秦江山?”
“老臣自然不敢有如此想法,还请陛下明鉴,速速下旨着一大将带兵入关,击破逆贼李斯!”
“嗯?丞相之意,是想让朕将武忠候与他刑徒军召回来?可这不成啊,丞相之前不是说过,关东贼首虽死,但杀了任嚣的项氏余孽仍在,武忠候自然还是要全力剿匪的。”
听到胡亥居然想要召回章邯,赵高当即就在心中骂了数声“昏君蠢猪”一类的话语,但脸上却是恭敬如常,低眉顺眼。
“陛下,武忠候虽好,但咱们大秦,可不仅仅只有武忠候一人能够打仗啊!”
看着一边说话,一边指了指北边的赵高,胡亥也做出了一幅恍然大悟的样子,旋即便十足的兴奋道,“我怎么将武城候给忘了!
丞相,给朕传旨,着武忠候立即带兵南下,如关中剿灭逆贼李斯!”
“是!陛下英明!”
听见这话,赵高心中顿时得意万分,在他看来,若是“盟友”王离入了关中,那么捏着公孙俊这张人质牌的自己,简直便可以为所欲为了!
兴高采烈的接了旨意,赵高转身便要离去,可谁知就在这时,胡亥的声音却又传来,“夫子,你要知道,朕一向是信任你的,朕知道你手下兵马不多,是以在武城候和他的大军南下之前,朕的天子卫,也可归你调动,还望你务必不要让朕失望!”
“丞相!夜了,回去歇息罢。”
雍城离宫之中,李斯站在殿前长长的阶梯前,看着被浓重漆黑所笼罩的城池,心中一时间有些不是滋味。
当日与他被姚贾一同放出的,还有许多被胡亥与赵高迫害的朝臣,随后他们便一起逃到了雍城。
李斯做了十数年的帝国宰相,又如何不会行狡兔三窟之事。
雍城令早早的就被他拿捏在了手中,而除却雍城之外,关中还有其他几个县随着他的举兵,也一同造反。
但到底李斯等人于兵事不通,麾下的又多是临时拼凑的“乌合之众”,是以举兵之后,却被赵高派遣的内史尉所带的一万多秦军,困在了当地。
然而李斯手中也并不是没有底牌了,若是他想,自然有办法击破内史之兵。
可是,不知为何,他总是觉得,似乎有一只看不见的大手,在主导着如今发生的一切。
起码是咸阳城内发生的一切,这样的感觉让他十分难受,并且让他不敢有轻举妄动。
毕竟,他虽有底牌,但手里的牌却不多。
“到底是谁?是北地王离小儿么?”
夜风之中,李斯皱眉,似乎隐隐抓住了什么要点。
…………
五日之后,当赵高又调动一万天子卫前往雍城一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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