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是天庭上的一个仙,在一次仙魔大战时元神具散,我在凡间从蟑螂开始一点一点聚集元神,经历三千年才修成人形。而且还做了县官。
从某一天开始,我遇见厉王,才知道爱情是什么滋味。
我还没有开始恋爱,天上各路神仙就来告诫我:
最好不要遇见喜欢的人
最好不要遇见懂你的人
最好不要相互习惯
否则,你独自在天上的时候会更孤单
可是,我想说:
浊酒难浇清苦月,诗歌难慰寂寥花,
唯独情将长存我心,时久越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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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置身在广寒宫里,下视大千世界,一派清光似水。
当初魔尊将我的元神打散,我托生为人间普通的飞禽走兽,历经生生死死,约有三千年之久,才化成了人形。
事情从我化成人形的第一世说起:
嘉帝六年,这年我新升了官阶,衙门里喜事不断,由衙役王五哥新添了小小子,到后厨的老刘头闺女出嫁。连门前的椿芜都开了花。
春日,阳光明媚,温暖柔和的光线照在如蝴蝶般清逸的花上.....像是在笑。我用手把叶下的毛毛虫捏了下来,虫不亦太多,留几只化做蝴蝶也已足够。我努力地想派遣心中苦闷,作为一只鸟,自在,随意地活了八百年,今世为人,我当然知道在好天气里能笑的时候当然要多笑,因为去日本就苦多,来日并不方长。
一把木质摇椅上,我抱着上年的账本木木呆呆,实笑不出...我从未自诩过清流,但我的日子过的比清流们还紧巴。似乎无意间我已沦为清流和贪腐之间徘徊。
清流的日子并不比贪官的日子过得舒服,贪官也许会在晚上睡不着觉,可我,除了白天,黑夜里也是起坐难安,辗转难眠。蜡烛已快燃尽,漏壶里的水还有少许,离天亮不远了,整个夜晚,我看着天空,吹着风,但东方发白时,我竟想不起夜空是否有过星?月是明是暗?是圆是缺,那风是冷是热?是急是缓.......我听到漏壶的水一滴一滴的滴,思绪反而更乱,时间的流逝往往能带走哀愁,也能带来焦虑!不知道谁发明的这种计时工具,它似乎在提醒你.....时日无多,事情还未做...
兴许我错就错在凡事喜欢亲力亲为,以民为本。我无需早朝,每日早起我都要换了便服去菜场体察民情,俗话说民以食为天,第一站就是混在人群中,到街头小贩的摊上观察百姓们的日常。我先到包二娘那里买了一个包子,此种馅的包子是我最爱吃的,还记得我是一只鸟的时候,最爱吃里面那层皮,混着汤汁的面皮,筋道软和,且不松散。
我又花了两文钱坐下来吃着豆腐脑。卖豆腐脑的是个大爷,家传的手艺,他家的豆腐脑的手艺据说和这桥的年数差不多。怎么也得有个二三百年。二百年前我第一次偷吃的时候,已是一只老鸟。
我做鸟做了八百年,直到十八年前,一个人影说:你啊你,同样的转世修行,别人用了八十年你却花了八百年,要不是我替你说情,你至少还得再做一千年的鸟。我之所以还记得这话,是这人影在我做了人以后,还时常出现在我的梦中,用同样的话絮絮叨叨。
我最爱吃豆腐脑中的那点肉末,兴许和我做过鸟有关,我在里面放上点糖,转头瞧着远处微微荡漾的水波,轻飘飘的柳条,我又怀念起我在树上的家。往常这个时候我早已吃饱了饭,抓着柳条荡秋千,心情好的时候,也会迎接太阳的升起,通常我每天的心情都是好的。
早晨的太阳并不刺眼,那时我会把肚皮翻起来晒晒,整理自己的尾羽。
日落的时候,我会选一个最高的枝头去看晚霞......尤其在我孤独落寞的时候,落日比平常要美的多。
我拎着一把韭菜和一捆芹菜,走到一个豆腐摊前,偏巧遇见了我朝,玉树临风,风流倜傥的延杵延御史,我只所以这么说他,因为他的确不愧为我见过的长得最好看的男子。家世显赫,书香门第,其父亲,叔叔,爷爷具是朝中的重臣。
他翻了翻我的菜,随手摘出两截黄叶子,凑到我的眼前:“兄弟,你也来逛菜市场?”这是句很没用的废话,可他每次都爱如此打招呼。之所以叫我兄弟,一是表示他没有把我当女的,二是同朝为官,女子也如男子般称呼很寻常。
我看着他微微眯起的眼睛,有些许头疼,因为他一笑准没好事。他告诉我挑菜一定要翻开看,以防外面新鲜心里烂,芹菜豆腐用香菇小鸡小火炖最嘉。一边揽着我的肩膀往我府邸方向走。这些话并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外貌,可他就喜欢如此,兴许日日正经地做官,日日正经地做别人的儿子、当别人的孙子,人人都会厌烦,而他学会了调剂,无疑我不幸成了他调剂的一碟小菜。
我初来乍到,府里上上下下都觉得我应该多多结交朝廷官员,会做官首要的前提得有个好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