悄悄松了口气,苏泷月顾不上满身的泥水,畏缩着小小的身躯,钻过了路边摆放的摊位,一脸惶恐地向着城门的方向跑去……
荒凉的泥道上,一匹骏马远远的驰来。
一袭红衣绝色的女子舔了舔干裂的红唇,回头望了望身后,已经……不眠不休连着赶了三天了……应该……没有人追来了罢……
“唉!客官,在小店歇歇脚罢……”一声高呼自前方响起。
红衣女子挑眼望去,却是不远的前方,路旁搭起了凉篷,两个粗布劣衣的伙计正一边向着大道高呼,一边为凉篷里的两名路人送上茶水。
红唇轻敏了一下,红衣女子略一犹豫,再度回首望了望了空无一人的后方。
“客官,喝口茶……”骏马飞速奔至茶店,一名伙计眼睛一亮,忙又向着马上的红衣女子高呼了一声。骏马飞速驰过,那伙计失望的回到店里。
红衣女子回头望去,陈旧的凉篷,并非是新建,凉篷里坐了两人,皆未向自己瞧上一眼,应该确是过路的客商,那两名伙计并未追出来,已然回到了凉篷里,正忙碌的端茶送水……红衣女子微微一笑,猛地一拉僵绳,调转了马头,又回到店前。
“客官,喝茶么?小店可是这十里八外唯一的一处落脚地儿!”一名伙计惊喜的迎上前来,点头哈腰,满脸灰尘。红衣女子跃下马来,将手中的僵绳一抛,道:“有酒没有?”
“有!有!”伙计眼尖的接下了僵绳。
“来一坛老杜康!”红衣女子双眼扫过一南一北离得老远的两名年青客人。
“好勒!老杜康一坛!”那伙计高唱一声,拉了马匹,走到凉篷侧面,拴了。
店中先到的两位客人显然不是一路,故此分坐两桌。一人绸衣锦带,面目文秀,一身文士打扮,正摇头晃脑,目视凉篷外的野地,口中喃喃自语,想是得了什么自以为是的诗句。另一人粗布劣衣,身旁放了一个扁担,挑着两口木箱,似是赶路的苦民。
红衣女子打量了一会,看着两人瘦弱的身材,微微点头,不再迟疑,就近拉开了一张木椅,坐了下来。另一名伙计快步跑到柜台后,抱出一泥瓦的酒坛,送到红衣女子桌上,低头说道:“客官慢用!”便自走开。
喉咙冒火的红衣女子也不在意,舔了舔朱砂花过的红唇,提过酒坛,拍开封泥,也不取那桌上的土碗,便就得坛嘴,狂饮起来……
许是跑了太久的路,红衣女子直喝掉了半坛子的酒液,方才放下了酒坛,吐出酒气,道:“好酒!”
“这是自然!上好的老杜康加入了‘噬魂散’,叶红梨,你也算是有了口福!”一声冷笑自一旁响起。
红衣女子一惊,抬头四望,却见那两名年青的客人缓缓站起,脱去了身上的外衣,露出一身淡黑色的劲装来,一前一后,向自己包抄着走来。
而那两名假扮的伙计,亦是褪去了外衣,一身黑色,一左一右行来。四名黑衣人,四个方向,竟是将自己包夹在了中间!
红衣女子眼中杀机一闪,垂了头,低声问道:“裁决司?”
那满脸泥尘的伙计就着手中脱下的布衣,擦了擦脸,露出一张清秀的少年模样来,笑道:“不错!我等在此等你一整日了!”
此言一落,凉篷内一片寂静。
红衣女子叶红梨静立不动,双眼却四处乱转,寻找着四人的空隙。
四名黑衣人各自握紧了手中的长剑,亦是紧紧的盯视着中间的叶红梨,不言不动。
高耸的城墙,锋利的枪戦,雄壮的兵士并例……
一身污湿,散发出阵阵臭气的苏泷月畏惧的打量着数十名兵士把守的城门。今日元宵,兵士们也不为已甚,进出的人群密密麻麻,却是少有人被拦下寻问。
走过去!走过去!出了城便安全了!难道你要留在这里,被那逃走的带人捉回去打死?还是待到城里捕头来砍了头去?苏泷月不停的为自己打着气,好半晌,终于鼓足了勇气,埋着头,不敢看那目光凌厉的兵士,向城门外冲去……
一只手,突然地搭在了苏泷月的肩上!冲势竟被这一拉,止住!
完了、完了,这回死定了……苏泷月心中格嘚一响,浑身瞬间僵直。
“小子,你干什么去?”低沉粗犷的嗓音在泷月的头上响起。
苏泷月艰难的回头,脖子仿佛有了坑凹的石磨,嘎嘎作响,满眼恐惧的望着那捉住了自己的壮年士兵。
一身光亮的城卫铠甲,身高七尺的壮硕士兵皱了皱眉头,低下身来,看着苏泷月那张青青紫紫的肮脏小脸,竟是不顾他身上的臭味,伸出粗糙的手掌,擦拭起他脸上的泥污来,说道:“你家大人呢?你这么小,怎的一个人出城?”
苏泷月早已吓得傻住,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正自傻站在那里,却见另一名士兵走了过来,道:“兄弟,你看看他……他家要还有大人,能让他这样么?多半便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儿罢了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b.faloo.com/615705_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