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榔回到皇宫,来到勤政殿东配殿。
陈子壮、张家玉和陈邦彦暂时在这里集中办公,以备皇上咨询顾问。
事实上,朱由榔也打算把内阁设在此处,不图别的,方便啊。
“皇上驾到!”
守门的士兵一见皇上来了,连忙喊了一声。
“臣等叩见皇上。”陈子壮、张家玉和陈邦彦连忙跪倒迎接。
“平身。”
朱由榔随口吩咐一句,走到东墙边主位的一张椅子上坐下。
环视一周,朱由榔发现屋里安了四张桌案,除了自己身侧这一张,他们三人各据一张,除了他三人,还有几名士兵在打下手。
“卿等在做什么?”朱由榔随口问道。
“回皇上,还有三天,就是永历元年,臣在拟建元文告。皇上来了正好,臣正要禀报皇上呢。”陈子壮说着,把一张文告递过来。
“元子,你呢?”朱由榔把文告接过来,随手放在桌案上,先问张家玉。
“回皇上,臣在汇集各处报来的军情,想着如何尽快把清兵赶出广东。”张家玉禀道。
朱由榔扫了一眼,见他桌案上堆积了一叠公文,旁边还摊了一张地图。
“令斌,你呢?”朱由榔问道。
“回皇上,臣正在草拟战后广州城几项临时法令。”陈邦彦答道。
“好嘛,人家李大将军还在做着当广东王的美梦,你们一点不把人家放到心上,太不给面子了吧?”朱由榔笑道。
他本意是想开个玩笑,活跃下气氛,可除了几名士兵附和着笑了两声,那三位互相看了看,却是谁都没笑。
君上怎能跟臣子狎笑?不是有损君王之威?
朱由榔尴尬了,摸了摸鼻子,拿起手中的文告看起来。
陈子壮起草的文告其实就是个通知,通知军民人等,明年就是永历元年之意,很简单。
“集生,朕觉得有一层意思是不是在文告中加上?”
“请皇上训示。”
“绍武年号是伪号,朕的年号才是正朔。隆武帝罹难前,曾下诏令朕监国,这层意思应该在文告中晓谕军民人等。”
陈子壮闻言,眼睛一亮,是啊,绍武帝虽在位仅四十天,但难免有人会念其好,如果别有用心的人在皇上皇位来历上做文章,无知百姓不免会上当受骗。
此事虽小,但意义不小,确实应该早早堵住宵小之口。
“皇上圣明,是臣疏忽了。”陈子壮服气地说道。
“另外,朕想下一道诏书,阐明朕之治国理念,使天下臣民皆知,以便凝心聚力,也利于吸引天下有识之士来投。”
朱由榔说道。
他说话旁人无人插话,无人应答,全是一副聆听状。
“大家讨论嘛,都发表发表意见嘛,怎么让我一人唱独角戏?难道这就是为君之道?这就是孤家寡人?”朱由榔见大家都不说话,心里不禁有些气闷。
无奈,只好自己一路说下去。
“朕之治国理念,不想全盘接受祖宗成法,有些弊病必须根除。其一,富民。朝廷仍以劝耕为主,但也要鼓励工商。无农不稳,无工不富,无商不活。士农兵工商,皆我大明子民,区别对待是可以的,但不可过。过去对工商的打压太厉害,以后要改,要给工商业者更高的地位,比如,军户子弟完全可以参加科考,工商子弟可择一人参加科考等。”
“税赋也要改,农耕者十税一不改了,可循成例,而工商三十税一太低了,也改为十税一。另外,除了朝廷有制定税法的权利,任何地方官府不许另找借口,另设税目,否则,一律严办。”
说到这里,朱由榔觉得还是有必要集思广议,看看这个时代的人怎么看待他的改革。
“诸位爱卿,大明立国二百多年来,国力每况愈下,以至于反贼横行、清兵倔起,为何?原因很多,诸如天灾不断、吏治腐败、党争激烈、苛捐杂税等,朕以为最重要的还是税赋制度出了问题,一方面没有统一税法,税赋名目繁多,除了朝廷不断加赋外,地方官府还巧立名目,对百姓盘剥太甚。另一方面工商业者财富更多,却税率更低,以至于百姓难以生存,而财富又集中到了少数人手里,百姓活不下去,如何不反?所以,朕首要进行税赋改革。诸位爱卿,大明中兴任重道远,还需诸位戮力相助。朕不想搞成一言堂,还望诸卿抬遗补缺,说说各人的想法。如何?”
朱由榔说完第一条,三个臣子陷入了沉思。
很明显,皇上最终的意思还是要钱粮。
确实,当前的急务自然是军务,可军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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