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给伤兵治伤的郎中是一个中年男人,叫叶紫帆,家里开了一个药铺,叫仁济堂,既看病又卖药。广州保卫战一起,陈邦彦将其征来,成为随军郎中。
见到同行,朱由榔倍感亲切,跟他多聊了几句,自然也有考量之意。
“叶郎中,哪里人氏?行医多少年了?”
“回皇上,草民是南直隶吴县人,祖上三代行医,草民出道已有三十一年。去年,清兵打下南京城,吴县也乱了,清兵到处杀人,还要老百姓剃头留辫子,草民不愿意背叛祖宗,只好逃避,一路向南,逃来广州开了个小药铺。”
“噢,原来是医学世家子弟,想必医术很高明了。”
“草民不敢当。”
“把你的药方拿来让朕看一下。”
“是,是,是。”
叶紫帆连忙拿出药方让朱由榔看。
朱由榔一看,共是两张方子,一张内服,一张外敷。
内服的方子上写:“寄生10三加皮15桃仁8乳香15没药15制川乌4甘草5独活10骨碎补10”。
外敷的方子上写:“红花6泽兰6桃仁8金毛狗10乳香12没药12制川乌12制草乌12”。
在朱由榔看来,这两张方子水平不算高,属于治外伤的基本方子,是个郎中大概都能开出来。
“叶郎中,你铺里有三七吗?”朱由榔想了想,觉得可以点拨他一二。
“回皇上,有。”
“你知道三七的用途吗?”
“草民略知一二,北人参,南三七,这是补血补气的良药。”
“你知不知道,三七还有止血化淤的疗效?”
“草民不知。”
“将三七焙干,碾成粉,撒到伤口上,比你这张方子好用。”
“真的?”
“真的,试试吧。”
“是,草民这就让小儿回去弄三七粉。”
叶紫帆大喜,连忙招手,叫过在别处忙活的儿子:“阳生,过来,快过来。”
“阳生?叶阳生?是叶天士的老爹吗?不会这么巧吧?”听到这个名字,朱由榔不由得一愣。
叶天士可是康熙年间最为有名的中医,是清代四大温病学家,他的《温热论》开创了中医温病学的先河。
叶天士祖叶紫帆,父叶阳生,江苏吴县人,这些都对上了,看来还真是遇到了他的父祖。
不过,他是1666年生人,还有二十年才能出生。
“你叫叶阳生?”朱由榔看到一个少年过来,连忙问道。
“是,小的给皇上磕头。”少年显然很紧张,脸色有些发白,来到跟前跪下就磕头,也不数数,磕起来没完。
“快起来,你这傻小子,磕起来没完了?!”朱由榔连忙让白兴把叶阳生拽起来,见他额头都磕青了,笑着说道。
“我爹说,礼多人不怪,见了皇上多磕头没错。”叶阳生站起身来答道。
叶阳生也就是十三四岁的样子,虎头虎脑,很招人喜爱。朱由榔一见大喜,心道:“哈哈,看来自己跟叶天士这位一代名医还是有些缘分的。”
“好个礼多人不怪。阳生,好好跟你爹学医,将来成为天下闻名的大名医,悬壶济世,造福苍生。”
“谢谢皇上。皇上,您刚才说的药方,小的能在我家的仁济堂用吗?”叶阳生跟朱由榔说了两句话,紧张情绪稍微减轻了些,大着胆子问道。
“哈哈哈,你这小子,鬼机灵。看在你……父亲的面上,好吧,朕准了。”朱由榔笑着说道。
差点说吐噜了嘴。
“草民谢过皇上!”叶紫帆一听皇上准了,连忙跪下磕头。
要知道,这个方子如果疗效显著,就等于给仁济堂多了一个创收的门路。可是,别说这个方子是皇上给的,就是别的郎中,你如果不经人家同意,也不能随便使用,这跟偷别人东西差不多,会坏名声的。
“虽然没有知识产权保护法,但古人的道德约束力,一点也不比法律差。”朱由榔暗道。
朱由榔检查了一些伤兵的伤势,除了有几个伤口有些化脓外,叶紫帆父子俩处理得还算不错,很规矩,说明他们是尽力了,加上叶天士的因素,对他爷俩好感倍增。
“叶郎中,你从吴县逃到广州,本意是躲避清兵,没想到这广州城也不是一方净土,是吧?”朱由榔道。
“是,皇上,草民算是看明白了,清兵不除,逃到哪里也不行。”叶紫帆回道。
“对呀,只要大家同心协力,把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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