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这么坑钱谦益原因,只能有一个,那就是钱谦益真实身份是清廷奸细,而皇上恰恰又知道了这一点,所以在利用他给清兵提供假情报,也就是说,皇上不是在给钱谦益挖坑,而是在给济尔哈朗挖坑!”
冒出这个念头,林察自己都吓了一跳!
他按捺住被这个念头震得呯呯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膛的心脏,仔细回想钱谦益来到广州之后朝廷发生的大事,越想越觉得这个判断非常贴近现实。
襄阳、荆门、九江的快速失陷,之后顾问处、军机处的成立,施琅的南海大捷,这些事串起来一想,不难发现,这些事都跟钱谦益有莫大的关系!
“是了,肯定是了。一开始皇上没有发现钱谦益的细作身份,以至于让济尔哈朗知晓了军事部署,提前作好了准备,这才有襄阳、荆门、九江之败。九江之败之后,皇上一定是敏锐地感觉到了朝廷内部有人向清兵通报消息,所以暗中进行了侦查,然后查到了钱谦益的头上,然后就利用他向清兵传递假情报,让施琅打了刘清泰一个措手不及……。”
“那么这一次,皇上一定是已经判断出了清兵的意图,想顺水推舟利用钱谦益在广州给济尔哈朗挖好了大坑。”
想到这里,林察激动起来:“一直以来,自己提心掉胆,最怕的不是现在,而是将来。若将来皇上成功恢复祖宗江山,会不会想到自己当初背叛之事?就算皇上无心算旧账,朝中有没有小人旧话重提呢?如今机会来了,若判断不错,我们林家的成功崛起,应该着落在钱谦益身上了。”
于是,在别人发言时,林察就已经想好了一套说辞,这套说辞,既能再一次证明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也能为以后与钱谦益拉好关系埋下伏笔。
……
“哦?明微,说说看。”
朱由榔没想到林察这个透明人竟然会主动发言,心中暗暗称奇,绕有兴趣地问道。
“回陛下,从军事角度讲,一味防守不如主动求战;从政治角度讲,大量歼灭敌人比被动防守更能激发军民士气。故,臣以为钱大人高瞻远瞩,所献计策非常高明,不仅从军事角度讲暗合‘围魏救赵’之计,更是站在政治高度全面考虑问题,臣十分佩服。”林察说道。
说完这话,林察一反常态地抬起头,挺起腰板,用眼睛余光注意观察皇上的反应。
他这番话前半段说的没毛病,后半段明显是在捧钱谦益的臭脚。
他故意不提陈子壮,而是把钱谦益给捧了出来,就是想试探皇上的反应。
果然,发现皇上的眼里闪过一丝厌恶之色,而且还听到了姑父陈子壮的一声轻咳。
这就足够了!
林察再次低头。
“甚善。明微不愧为我大明柱石之臣,看问题角度非常独特,将受之所献之策从军、政两面进行了解读,朕心甚慰啊。朕心意已决,就依受之所言,命李德泗寻机撤出吉安,与元子汇合守卫赣州;命施琅即日准备起兵,攻打南直隶。”
朱由榔很是夸奖了林察几句,然后顺势下了旨意。
只不过,那些夸奖的话,在林察听来,就像是判了自己死刑一样,含有别样的味道啊。
“陛下,不可啊……。”吴炳、瞿式耜、陈邦彦等人一听皇上的决定,连忙上前一步,想要再次谏止。
“朕意已决,勿复赘言。”朱由榔摆了摆手,止住了他们,再看到几人眼里的焦虑之色,心中感动,心想还是给他们吃颗定心丸吧,否则,这几个人怕是睡不着觉了。
“可先,起田,朕知道你们心里担忧朕之安危,其实大可不必,广州不能说固若金汤,但济尔哈朗区区数万人马,朕还没放在眼里。他只要敢来,朕一定让他有来无回。”朱由榔自信地说道。
皇上坚毅的目光,自信的语气,给吴炳等人的心里注入了一股力量,一下子安定了下来。
“皇上创造了很多奇迹,他的话也从来没有落空过,这次也一定不会让臣子们失望。”吴炳等人如此想道。
“好了,春节将至,总是说些兵凶战危之事,有些大煞风景。接下来议议民政吧。可先!”朱由榔笑着转了话题。
“臣在。”
“前几日朕命各地官府于春节之际劳军的旨意发下去了吧?”
“回陛下,已经发下去了。据各地反应,圣旨下发之前,各地‘拥军爱民’活动早就深入开展起来了,军民已经形成了良性互动。”
“甚好。如今是战时,不宜大庆,但必须保证百姓过一个详和的节日。各地要做好防火、防盗事宜,不能在春节期间给百姓添堵。”
“是,臣遵旨。”
“陛下,臣有本奏。”陈邦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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