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一百烤串,四斤红焖羊肉,六盘青菜,梨花白一坛,快上!”
进了“羊羊得意”饭店包厢,陈际泰往主陪位上一坐,开始对伺候在一旁的店小二大呼小叫。
“客官稍候,做好了马上就上。”店小二给四人斟上茶水,退了出去。
陈际泰坐了主位,主宾位只好让给钱谦益,戴如风做了副主宾,何吾驺与陈际泰对面而坐,算是副主陪。
钱谦益坐下来一看,这个包厢非常奢华,桌椅都是上好的黄花梨木,做工精细,椅子是圈椅,坐上去非常舒服;茶盏、碗碟都是上好的景德镇瓷器,薄如蝉翼,亮似白纸。再往四面一看,窗子宽大,又挂了白纱帘,使得室内光线充足又不耀眼;四面墙壁粉刷得洁白如纸,正对着主位的那面墙上还挂着一幅裱好的画,画的是兰草。旁边墙上还有几张横幅,都是咏兰的诗句。仔细看过,有的字挺好,诗句也不错,再看落款,却无一名人。
更奇的是,画作下面,摆了一张书案,书案上文房四宝俱全。显然是供客人们兴之所至,留下墨宝之用。
“不错,不错,此店主人家极有创意,环境典雅,装设奢华,正是文人墨客酒聚的好所在。”钱谦益赞道。
陈际泰看了一眼戴如风,见他阴沉的脸上有了些许笑意,对钱谦益道:“可不吗?人家店主人就是赚你们这些骚客的银子的,谁叫你们都是有钱人呢。”
“还摆上了文房四宝,就不怕酒客喝多了把墨泼了闹事?”何吾驺问道。
“谁敢?”戴如风沉着脸说了一句。
“对,也是,您戴局长治下,哪有不法之徒啊。”何吾驺笑道。
“错了!老何,这家店就是老戴家二小姐开的。”陈际泰笑呵呵地解释一句。
“啊,二小姐?”钱谦益、何吾驺一齐睁大了眼睛,看向戴如风。
“小女顽皮,非要弄这个,我也是拿她没有办法。不过,如今看来,倒不少挣钱。”提起女儿,戴如风脸上像绽开了菊花,笑得大嘴岔子都咧开了,还故作矜持地说道。
钱谦益、何吾驺愣了片刻,何吾驺率先回过神来,对钱谦益说道:“牧斋公,既是贤侄女的店,您不留幅墨宝?”
“是啊,老钱,既然来了,你不写幅字,可不够意思,快写。”陈际泰反应过来,连忙催促道。
“啊?啊,对,对!自当如此,自当如此。只是没带印章,只能涂鸦一幅了。”钱谦益连忙答道。
他的字和诗可不会轻易赠人,那可是很值钱的。若是戴忆花的店里留下他的一幅字,文人墨客们肯定会竞相欣赏,店里生意也肯定会因此而更加红火。
“来来来,老钱,老戴亲自给你磨墨。”戴如风也反应过来,屁颠屁颠走到书案前,展开一张宣纸,磨起墨来。
钱谦益走到书案前,略一思考,提笔写下四句绝句:
“并头容易共心难,香草真当目以兰。
不似西陵凡草木,漫将啼眼引郎看。”
“好,好,好!”戴如风看他写完,眼睛放光,连说三个好字。
何吾驺奇怪地看向他,心道:“你也知道好?看来这位治安局长真是不简单,文武双全啊。”
“老戴,哪里好?是字好,还是诗好?”陈际泰侧过脸问道。
“字好!”戴如风毫不迟疑地答道。
钱谦益一听,心中十分得意:“老夫这字兼具欧赵,可称当世之冠。没想到,戴如风这样的武夫竟然也是识货之人。”
“字好?哪里好了?”陈际泰凝神看了半天,也没看出好来,不由地问道。
“好黑!”戴如风脆声答道。
钱谦益一听,差点吐血!尼玛,原来以来你是知音,没想到你特么光看见色了,没看见字里行间的苍劲?!
“哈哈哈……!老戴,我还以为你比我强哩,没想到你肚里也是个没墨汁的货!”陈际泰再不通文墨,也不至于啥也不懂,一听戴如风的点评,这才知道这家伙纯粹就是焚琴煮鹤,大煞风景的主,不由得仰天大笑。
何吾驺本想跟着大笑,见钱谦益脸色通红,想来尴尬至极,只好憋住笑,打开了圆场:“戴局长说笑了。牧斋公这首诗借咏物以抒情,堪称含蓄蕴藉、诗味浓郁之佳作。这字苍劲有力,似拙实巧,直追欧赵,当世之书家,无人能出其右啊。一个字,好诗好字!”
“老何,你也是个不通文墨之人。‘好诗好字’那是四个字好不好?”陈际泰鄙夷地说道。
“就是,连数都不识,真不知道你是怎么当上的巡抚?”戴如风非常同意陈际泰的观点。
“这特么都是什么人哪?老夫跟他们为伍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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