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贪腐受贿,玩忽职守,来人,将周三皮关押起来!”洪祖烈大怒,吩咐将周三皮收监。
“周中兴,这么大的事,你竟然安排这等人值守,问你个失察之罪,你不冤枉吧?”手下将周三皮押下去,洪祖烈又将怒火对准了周中兴。
“卑职不冤枉,卑职领罪,甘愿受罚。”周中兴诚惶诚恐地躬身答道。
“本当将你革职问罪,但钦案要紧,暂且许你戴罪立功,待钦案审理完毕,再议你的罪。”
“是是是,谢大人。”
“暂将毕可兴尸首入殓,先不要通知其家人。另外,本案其他人犯一定要严加看管,不许任何人探视。值守狱卒一班不能少于两人,听到没有?”
“是是是,一定遵照大人吩咐办理。”周中兴点头如捣蒜,一连叠声答应着。
“顾大人,亡羊补牢,未为晚了。洪某如此处置,还恰当否?”洪祖烈问顾晏清。
“大人是主审,大人如何措置,顾某无不听从。”顾晏清忙道。
“好啊,那咱们回刑部大堂,先行文广州知府,请他们抓紧寻找司祖业。然后咱们审审陈正泰、江春林和文少金,如何?”洪祖烈与顾晏清商量道。
顾晏清张了张嘴,一下子没接上话来。心道:“毕可兴的案子不问了?最起码得问问毕可兴的夫人和儿子吧?陈、江、文还有什么可审的,不用说,他们一准将所有罪责都推给毕可兴了。不就是欺死人不能说话吗?”
转念又一想:“不行,这事得赶快给黄大人禀报,你洪祖烈想掩,咱都察院可不淌这趟混水。”
想到这里,忙道:“洪大人,顾某以为,当务之急是寻找司祖业,陈、江、文三家审不审的倒不那么急迫。再说,出了这么大的事,顾某得抓紧给黄大人禀报,毕竟这是钦案,咱俩可担不起这么重的责任啊。”
“嗯,也对。那这样吧,洪某回去立即行文广州知府,然后向吕尚书禀报。”洪祖烈表示同意。
于是,两人出了大牢,分头去了。
……
当吕大器、黄宗羲带着洪祖烈与顾晏清着急忙慌地上殿面君之时,朱由榔早已经得知毕可兴的死讯了。
听到这个讯息时,他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
这与后世是何其相似啊,那些跳湖溺亡的,借“抑郁症”之名跳楼的,无一不是想一死百了,既保住了名声,也保住了私财,更重要的,是保住了与之有关联的一大堆上司。
人死了死了,只要死了,那线索就断了,案子就无法查下去了,想深挖萝卜带出泥来也不可得了。
毕可兴的死,不就是这样吗?
真是亏了顾炎武当初的阻拦,否则,朱由榔还真发现不了自己领导下的南明小朝廷有这么多肮脏呢。
“陛下,臣等失职辜恩,恳请责罚。”吕大器、黄宗羲这回是真的羞愧难当了,他们都知道皇上是想借这个案子整顿吏治,把新政推开,让那些试图阻碍新政推行的人看一看朝廷的决心。这么重要的案子,才过了一堂就给玩砸了,能不让他俩又羞又愧?真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俨若,朕真是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恼?你的刑部大牢是牢房还是集市?毕可兴这个案子的重要意义你又不是不知道,就算你忙,你不亲自去审,怎么也得托付个既忠且能的官吧?怎么就交给洪祖烈这个糊涂官呢?你交待过如何去办吗?你过问过诸如看守人数、看守班次,甚至牢房是否清洁吗?难道你不明白案子审明定谳之前,不许任何探视吗?如此草率,如此官僚,真是令朕失望至极!”朱由榔气极,毫不客气地训斥吕大器。
吕大器能想像得到皇上气恼,但没想到皇上会将这件事情上升到如此高度,直斥他的刑部“官僚”,大牢如“集市”,就差一点没有训斥他“昏聩”了,细品其中的气愤,吕大器更是羞愧,竟无言以对,只是不断的磕头请罪:“臣有罪,臣有罪……。”
“俨若,事实上你还没有真正认识到自己的罪过。朝廷上下,都在为恢复大明天下而努力,从军队的改革开始,无一不是在加速跑,而你的刑部,还是老作风,旧习不改,没有积极向上、朝气蓬勃的劲头,怎么能跟得上朝廷前进的步伐?朕刚才说不知是喜是恼,确实应该恼,但细一想,早发现问题,倒也不是坏事。”
“从刑部大牢发生的事情可以看出,你整个刑部的问题,那就是沿袭旧习,官僚作风严重。你要借此机会,好好整顿一下。像什么同中兴、周骰子、烂眼皮这种人,坚决清除出去,一个不留!所有不敬业、不称职的官吏有一个清一个,不要怕没人,退伍老兵,轻微伤残士兵,只要能行动的,都可以用。这些人作风好,纪律性强,不必这些老油子好使?!”
“还有,上上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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