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啊,只要不怕死,是什么事都敢做的。
傅作霖面对的孙可望可是杀人如麻的悍将,他偏偏一次次地去激怒他,原因就在于,他不怕死。
他之所以这样,缘于进殿之时,孙可望的数次辱骂,激起了他的傲气和愤怒。
他手无缚鸡之力,但他也有自己的武器——说话。
言语如刀,刀刀扎向孙可望。
不但成功挑起了李定国与孙可望之间的内讧,加大了二人之间的裂痕,此时还打起了挑拨王尚礼与孙可望之间关系的主意。
他这么视死如归,除了孙可望和王尚礼,殿里众人都起了敬佩之心。
傅作霖就这么堂而皇之的笑骂孙可望,孙可望除了愤怒却是无计可施。
他倒想一刀杀了傅作霖,可杀得了吗?显见李定国、刘文秀和艾能奇都受了这小子蛊惑,已经动了心,而且几个领兵的都督好像也挺服他。若是硬要杀,也不是杀不了,可大西军立马就得乱。
“不行,不能动怒,暂时不能杀他。得,这小子不是有意挑拨吧?可别上了他的当。”孙可望心里动着各种念头,一想到傅作霖有挑拨之嫌,慢慢地反而冷静下来。
“姓傅的,吹什么大气?桂林我有什么不敢打的?桂林有一万守军吗?难道还能抵挡我二十万大军?”
孙可望真不错,硬是按住了自己的脾气,没有再发怒,而是顺着傅作霖的话头,一下子把话题荡开了。
“三千兵能打败一万兵吗?”傅作霖不屑地反问一句。
“姓傅的,你太狂了,合着在你眼里,只有双礼的三千兵可称精锐,其它都可以无视,是吧?”孙可望差一点又一次被傅作霖的狂妄气晕。
“俗语说,观一叶而知秋至,看将自然就能看出兵来。不是傅某狂妄,你这样的人,能带出什么好兵来?”
“你们明军呢,也没听说有什么精锐之师吧?”
“我们明军各个都是英雄好汉,没有一个孬种。你别不信,崇阳溪之战,我军把总文质文将军,被鞑子一名巴牙喇刺伤,文质将军重伤之下没有退缩,而是用尽生命最后一丝力量,奋力抱住鞑子的双腿,亲兵一涌而上,才将那名巴牙喇杀死,五十名亲兵战死四十六名,只有四名亲兵奋力抢回文将军尸首。请问孙将军,像文将军这样的,大西军有几人?”傅作霖叙完文质事迹,问孙可望道。
提到文质的名字时,傅作霖站起身来拱手抱拳,以示恭敬之意。
“巴牙喇?鞑子出动了巴牙喇?”
“巴牙喇可厉害了,听说一人就能杀退整只军队。”
“是啊,没想到文质如此英勇,真真让人敬佩啊。”
一时之间,殿上众人议论纷纷。
“傅先生,后来怎样?”左军大都督马元利问道。
“文将军战死,但他死的悲壮,一下子就激起了全军的士气,经过一夜激战,全歼二万鞑子,只有首领阿济格、尼堪逃脱。当然,还歼灭了鞑子辅兵近十万。此战过后,皇上感念文将军勇烈,追封为振威伯。”傅作霖答道。
“啊?一个把总被封为伯爵?”马元利惊道。
“是,只要忠心为国,实心任事,皇上是不会吝惜官爵之赏的。当然,如果寸功未立,就想要什么爵位那也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妄想!”傅作霖回答马元利的问话,同时还不忘刺了孙可望一句。
讽刺、挖苦带奚落,就差破口大骂了,孙可望终于忍不住了,拍案大叫:“来人!”
殿口卫士一涌而入。
“大哥……”李定国、刘文秀、艾能奇连忙站起来阻拦。
“贼你妈,给我押起来,先饿他三天!你不是说朱由榔可以打败博洛吗?老子就等等看,看看你是不是吹牛逼。”孙可望骂道。
“哈哈哈……,粗俗!傅某给你说了这么多,还是这么粗俗。看来,狗永远也是改不了吃屎的。哈哈哈……”傅作霖指着孙可望骂了几句,不等卫士动手,大笑着转身离去。
李定国等人放了心,只要不杀就好。同时,他们也觉傅作霖有些太狂,让他受受苦也好,省得一张臭嘴没个把门的。
“贼你妈!让这个憨板子给气晕了都。马宝,你说说,朱由榔的军队真的很厉害吗?”孙可望骂了几句,稍解了解恨,然后才想起马宝来。
“国主,朱由榔收伏陈际泰、打败李成栋都是真的,而且都是以弱胜强,这在广州都被百姓传为佳话。臣当时也觉得不可思议,朱由榔凭几千乡兵,就能打这么大的胜仗?其中指定有秘密。臣想,国主派臣出使,可不光是来玩的,怎么也得把这个秘密揭开。否则,国主要是问起来,臣怎么回答?”马宝出列,拱手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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