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之与黄宗羲一阵耍宝,殿里气氛顿时轻松活跃,再加上茶酽的缘故,众人精神好了许多。
朱由榔明白,这就跟在学校上课一样,学生昏昏欲睡时,老师若是讲个笑话,立即就能驱走瞌睡虫。他在上高中的时候,最爱上几何课,因为几何老师留着希特勒式的发型,讲课时肢体动作夸张,语言诙谐幽默,时不时让学生发出一阵大笑,所有的睡意都给赶跑了,学习效果却是非常好。
还有一点,大家只所以如此轻松,其实心里都明白,郑芝龙看着来势汹汹,其实无多大能为。
……
“陛下,臣自入闽以来,郑家一直盘踞泉州,雄霸南海,把持贸易。奇怪的是,他不来进攻福州,臣也无力剿灭他,两下里一直相安无事。臣自思量,可能郑芝龙打的是观望主意,不想得罪我大明过甚。尤其其子郑成功,表面上与其父决裂,其实据臣探知,父子二人私下还常有书信来往。郑成功带走的都是郑家最能打的,比如刘国轩、周全斌、甘辉、冯锡范、陈永华等,家产也一分为二。还有,郑芝龙留下的战将中,最能打的是施福、施琅叔侄,他竟然借口施福妄议军机,扰乱军心,把施福给杀了,这才逼走了施琅。从以上种种迹象判断,臣以为郑家父子是为家族计,观望风色以图永霸海上。”
笑了一阵,大家开始谈正事。王夫之作为地主,首先介绍了自己了解的情况和判断。
对于王夫之的这个判断,朱由榔是赞同的,和历史上郑家父子的命运轨迹两相对照,这个判断是可信的。
“如此说来,郑芝龙此次大举来犯,必是得了博洛将令,其实他不是真心替清兵卖命?”吴炳手捻胡须问道。
“据施琅来报,郑芝龙这回是倾巢而出,估计博洛不但给他下了死命令,而且还许了他一大堆好处,把郑芝龙的心给拱热了,弄不好,他已经做上江南四省之王的梦了。切,总是把自身利益放在首要位置考虑,而不顾民族大义,朕看郑芝龙格局还是太小,成不了大气候。”朱由榔晒笑一声,不屑地说道。
“陛下,郑芝龙既然效忠清贼之心不坚,臣料漳州之战的消息一出,他必然迅速缩回头去。”吴炳道。
“是啊,陛下,他战船千艘,兵将近十万,若是博洛还在围城,截断我海上归路,还能达到围困的目的。可如今博洛已经败走,漳州之围已解,他再来海上就没有意义了,难道他的船还能爬到岸上来不成?”陈际泰一副智珠在握的样子,侃侃而谈。
“不然,伯爷,郑芝龙必须得来,还必须得打,否则,他不战而退,怎么给他的主子交代?”黄宗羲反驳道。
“对,太冲见得是。郑芝龙一定会打的,无论打成什么样,他一定会打。既然这样,咱们就水陆并进,打他个落花流水,这样,他好给他的主子交代。不过,可别把他给弄死,恶人让博洛去做吧。”朱由榔道。
“陛下,为了小郑?”王夫之问道。
“对,打老郑不能忘了小郑。小郑还是忠于我大明的,如今他奉的仍是隆武帝旗号,尽管不想称臣于朕,但总归是明室的臣子。所以,此战既要打了老郑,把他在泉州的船厂夺过来,还要将小郑招到麾下。”朱由榔道。
“仲武,你立即整军,去跟施琅会合,一切听他指挥。元胤,你让苏盛带五千禁军去打郑芝龙的老家,顺便把他的家财和船厂给弄过来。”朱由榔吩咐道。
“臣遵旨。”李元胤忙躬身领旨。
“妹夫……皇上,臣领旨。”陈仲武这货心中得意,“妹夫”二字竟然脱口而出,被陈伯文踹了一脚,连忙改口。
朱由榔那个气啊,这个二舅哥是不是也跟不靠谱老丈人一样不靠谱啊,什么场合啊这是,你竟然喊妹夫?!
“陛下,刚才得报,赵跃龙赵将军伤重不治,已然离世。”朱由榔刚想喝斥他两句,被文银的禀报打断了。
“赵爱卿忠心为国,英勇就义,堪为武将楷模。伯文,拟旨,追封赵跃龙奉天翊卫忠肃伯,册其妻为诰命,准其一子袭爵,三代递免,另荫一子为锦衣卫百户。嗯,忠勇伯代朕设奠,总理其治丧诸事。”朱由榔面带戚容,随口吩咐道。
“臣遵旨。”陈际泰连忙离座躬身领旨。
陈际泰心里十分得意。
自己当初不顾一切地将女儿嫁给皇帝,这个不同意,那个也反对,说什么会影响陈家男丁的前途。现在怎么样?啊,怎么样?长子随侍皇上左右,虽官职不显,但位置重要,假以时日,肯定是内阁大臣的路子;次子又被任命为水师提督,统领上万人马。而老夫一只落地凤凰,如今又一飞冲天,还不是因为是皇上的老丈人的缘故?他的江山,还得靠老丈人和大舅子们去保。咱出力,他给个高官显爵,这太正常了,便宜不到外家嘛。
“像老夫如此有眼光的人,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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