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愿意看到大帅孟浪行事!”
两人见面,徐一凡也没表示出对秀宁这个女子如何轻视的样子,而秀宁更是不急不气,侃侃而谈。只是略微寒暄一下,就已经直奔主题!
细数现在大清天下,能在徐一凡面前不凛凛惕惕者屈指可数,更别说秀宁这么一个女子!
徐一凡也放下了轻松的态度,饶有兴趣的摸着下巴:“说说,如果我对格格您口中的国族子弟做了什么事情,天下督抚会怎么对待我?”
秀宁一笑:“直隶刘坤一刘督,这么大岁数了,断然不会再在晚年改换门庭。两湖张南皮张督,世受国恩的,绝不会坐视大帅有什么太过出格的举动。直督扼住大帅北上之路,两湖在大帅上游,取高屋建瓴之势,背后两广闽浙,最多做两不偏帮的态势。其它督抚,并无足论。可是以刘督湘军名帅硕果仅存,张督在李中堂去后地方督抚翘楚一般的人物。要是让他们觉得,大帅行事不足取,只怕大帅心中图谋,又要多几分为难!
更别说在合肥还有一位李中堂,若是大帅行事过激,敢问大帅,李中堂会不会毅然应召复起。李中堂一声召唤,大帅手中北洋实力,是不是还归大帅所有,小女子不才,也窃为大帅所忧!”
秀宁静静的坐在沙发上,身形似乎弱不胜衣,可是就是当着徐一凡,一字字清晰的直接挑战他的威权!
徐一凡默然一下,突然哈哈大笑。笑得他趴在办公桌上直捶桌子。
有趣,太有趣了,没想到这旗人贵女,还想当大清的女中诸葛!煌煌大清的气运衰微到了要靠这么一个手无寸铁的女子来威吓老子么?
她说的的确也不算假话,换一个朝代而言,这些人说不定还真会当忠心耿耿之士。不过要是真的换一个时代,他徐一凡也没狂妄到在只有江苏一省之地,而且还立足未稳,就敢和整个满清中枢叫板!
如此末世,又是三千年未有之大变局。已经不是简单的改朝换代,而是过去两千年一直适用于这个国家的所有一切,几乎都要在这狂涛巨澜下全面的变化!
满清中枢威权衰微,已经达于极点。地方人心思变,也同样臻于极点!
在他那个时空的辛亥年间,从来未曾有一个朝代崩塌得如此快速,几乎就是一转眼间的事情。区区八百人武昌竖起反旗,大清还号称天下一统,奄有万方,有七十余万陆军,其中二十万是完全西式装备艹练的新军。可是仅仅几个月功夫,整个天下就完全变色!
现在,所有争斗,也就集中在他徐一凡和满清中枢的争斗上而已。天下不管哪里督抚,特别是南方诸督,基本上也就是等一个结果而已。而他也要时间考虑准备,争取能少伤一点元气,少流一点血,把这篡清事业办下来。中枢崩塌简单,地方善后却难。还有一些事儿要踏实的去做呢。改朝换代,别人希望的是乱,混水好摸鱼。他却最怕的是乱,要知道,在这个十九世纪的丛林里,多少只野兽,在对着这里虎视眈眈!
归根结底,这事儿,对他来说,只不过是一尺之水,一跃可过。只要安心等着这个朝廷继续干蠢事罢了。只要他继续表现出能够领导这一场巨大变革的能力和威望!
徐一凡在那里捶桌子狂笑,秀宁千算万算,自觉已经料定徐一凡会有什么反应,然后再用什么言辞应对,却没想到,徐一凡却在那儿狂笑!就差满地打滚了。两个小丫头也惶惶对视,害怕得说不出话来。传言真的没错,这位徐一凡,可真是个活二百五!
徐一凡笑了半天,捂着肚子站起来,瞧了板着脸的秀宁一眼,噗哧又忍不住乐了出来:“哎哟,好久没笑得这么爽快了,格格啊……家去吧。您自个儿想想,燕京朝廷,还在意这四万子弟么?我做什么,他们能有法子么?大家也不过就是瞧着!要是但凡他们有一点儿办法,我还能坐在这儿大摇大摆的每天活蹦乱跳?四万旗人命运,朝廷没有一封电谕过来布置安排,地方督抚没有一封书信来劝诫我,有的只不过是你们主仆三人来说几句闲话而已!这种大事,你别掺和了,也没什么用处…………我安排陈德送你们回去?”
他伸手示意送客,秀宁脸色苍白的站起来,咬者嘴唇,只怕有生来第一次觉得束手无策,软弱无力!徐一凡是狂妄,可是他说得也没错,他既然都站在这里了,威权笼罩整个两江,行迹几乎就是叛逆朝廷却不敢吭声,只是手忙脚乱的想着怎么应付。对四万满人子弟无一言顾及…………难道大势就真的如此,真的不可挽回了么?是否他们满人命运,就在徐一凡一念之间?
想到此处,秀宁呆立片刻,竟然就直直的跪了下来!
“大帅!大帅!求您放过咱们旗人一条生路!求您放过我弟弟!他心里苦得很,却又那么崇拜您,我只是想守着自己弟弟过最平静的曰子,也只是想看着咱们旗人过最普通的曰子。生我死我,就在您一念之间!”
秀宁跪下,那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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