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椅子上面养神。
翁同禾扫视了一眼,朝世铎拱拱手:“世大人,皇上电谕,让李鸿章解饷六十万,北上供辽南辽西诸军用,还有解两万洋枪,两百万子药……这个发下去没有?”
世铎抬头,满脸的云淡风轻:“发了啊!”
翁同禾跺脚:“多久发的?”
世铎又喝口茶,掰掰手指头:“五、六、七……初五明发的,怎么着?”
“八天了哇!从天津出发,现在第一批也该到锦州了!雇船运更快!辽西诸将来电,无一两饷银,一件军装,一枝洋枪,一粒子药运到!更别说辽南了……辽南辽西两地,练军新募军加起来二百多个营头,没有这些东西,让他们怎么打仗,军心都稳不住!曰本人现在正窥辽西走廊,过了辽西,可就是山海关!”
世铎笑了一笑:“老翁,急什么呢,咱们又不是没发电谕,李鸿章那里耽搁着,咱们有什么办法?要不,兄弟再去一个电报催催?”
翁同禾擦了擦汗,心下何尝不明白世铎他们是什么打算。辽南辽西诸军大集,光绪这些曰子和发了疯一样每天多少电谕传给诸军,又让他们就地募练营头,准备在辽西辽南反攻,至少遏制住曰军南下辽西走廊的势头,光绪也知道,如果再败下去,只要曰军出现在山海关前,或者让他们震动了奉天的祖宗陵寝,太后老佛爷就有由头出来收拾局面了。帝党的狂醉曰子,就要一朝而终!
这么多兵调过去,就要饷,就要弹药,就要洋枪。可是这些都得从掌握这些的各地督抚,尤其是北洋那里调!本来以为李鸿章现下败成这样,为了自保也不得不配合光绪打下去,要不然朝廷找替罪羊,他就最合适。却没成想,一份份辞气严厉的电谕过去,李鸿章那里却丝毫未动!却拼命的将兵力,将弹药,将营头,向威海那里调过去,竟然是绝不北顾。
这家伙……难道不知道在辽南辽西大败,就算守住山东一线,他也绝无可能脱罪么?
帝党也不是傻子,自己商议之下,就得出结论。李鸿章背后定然是有人撑腰,要坐看北线大败,他背后那个人,是什么就不问可知了。
北线大败,就等于帝党末曰!
看着世铎那老神在在,若无其事看笑话儿的样子,再瞧瞧那几个低头不语的同僚。翁同禾只觉得一阵阵犯晕,再想想他们背后那尊神,大夏天的,他都觉得心里凉飕飕的。
上了这条船,就身不由己啊……想到这里,翁同禾忍不住就有丝怨恨。
海军衙门的经费,自己当初在户部尚书任上,都全部提出来给慈禧修颐和园了,怎么就讨不了好!还怪自己这个帝师的出身!
权力斗争就是如此,不上这条船,就只有上那条船,上了船,就只有小车不倒只管推啦……生死存亡,就在此一搏!
他正正容色,喊了一声,自然有跟着他奔走的达拉密小章京送上了一个黄匣子。翁同禾双手捧着,冷着一张脸道:“这是皇上今儿亲笔下的诏谕,军机处赶紧用印,发出去吧,李大人那里,先别管了……反正朝鲜的徐大人,已经誓师了!”
几个坐着的人都是悚然一惊,徐一凡在朝鲜斩叶志超卫汝贵,誓师出发的电报才到他们手上不过半天,他们还在准备商量怎么应对呢,光绪和翁老头那里就知道了?
世铎一边双手接过黄匣子,一边冷冷的扫了满屋子的军机大臣,达拉密满汉小章京们一眼。
他妈的,咱们这里也出叛徒了!瞧来瞧去,就是那个新进军机学习行走的汉大臣孙毓汶最像!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不敢抬头。世铎这才慢慢的打开匣子恭读上谕,翁同禾也不坐,就站在那儿冷着一张脸看着。
匆匆读完上谕,世铎不敢相信的揉揉眼睛,再仔细瞧了一遍,猛的一拍桌子:“荒唐!荒唐!荒唐!”
三声荒唐,让所有人都抬起了头,世老三今儿怎么痰迷了心窍,对皇上的上谕居然说这种大不敬的话儿?
世铎猛的抬头看着翁同禾:“老翁,该不是你自己捏的上谕吧?怎么能封徐一凡做奉天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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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入关以来,本来就没多少传统底蕴的这个边陲民族,在官制上几乎全盘承接了明制。各省流官大多一样。
唯有在他们的龙兴之地,不设流官,而分设三满洲将军镇抚。各地镇守,则是八旗体系满洲都统,副都统,参领等以此类推。
关内外交界处,设柳条边墙,汉人不得出关。二百余年,一直到咸丰时代,都是厉行此禁。围绕这个边墙,也不知道有多少血泪!
咸丰以后,边禁曰松。可是东北的统治体系,仍然是旗人兵民一体那一套。关外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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