妥贴贴。”
杨士骧哼了一声,人到此时,也就放开一切了。他用手指头点着徐一凡:“你运气好!一开始,咱们都没看出你成色,以为不过就是一介狂生罢了。做了那么多胆大包天的事情,你不可能一辈子飘在外面,只要回国,弄倒你不过是翻翻手的事情。谁知道你正正碰上了曰本人来侵我大清!现在朝廷上下,需要能打仗的你……就算借着战事,你取代了北洋的地位,又如何?大清的事儿,就这么回事了,死不了,但是也别想翻身了!你以为你离经叛道的所作所为,在大清能吃得开?异曰将来,你的行事,也不过就和我们一样!”
徐一凡瞧瞧他,只是笑:“杨大人,今后您就慢慢瞧着吧,看我徐一凡到底如何……”
杨士骧呸了一声:“我在底下瞧着你!看你徐一凡什么时候前后脚过来!”
徐一凡淡淡一笑:“杨大人,君子绝交,不出恶声。我们京华相识,也算有缘了。不管如何,在才起步的时候,兄弟也得你帮助不少……这次,你真的错了。有的东西,你们真的不懂,说了你们也不明白。李中堂没勇气来破此闷局,就我来吧。几十年后,杨大人扪心自问,在这国战当头的关口,您做出如此举动,祖宗问起来,你该怎么回答?”
杨士骧哈哈大笑:“我这就下去问祖宗!过去几百年了,官就是这么当的,自己的东西,就要死死把住。徐大人,我劝你一句话,做官,就要和光同尘,为自己想得多一点。对你最凶狠的,不是外敌,而是内患!相识一场,阴阳两隔之间,就送你这一句话!我杨士骧既然来了这里,成功便罢了,失败了我也没想活着回去,北洋团体,上下我无法交代,追究深了,该当如何是好?多谢你知道厉害,送我一程。看来你这个人还没有傻透!在下这就祝你前程似锦,出将入相!”
这几天杨士骧已经想得再明白不过,他负责挽救北洋团体权位旁落的使命来行险。到了此种地步,对北洋团体这个盘根错节的利益环节,他已经无法交代了。追究下去,多少人会有牵连?与其如此,不如死了好,好歹家人无恙。
徐一凡也不敢追究下去吧……除非他想这么早就和北洋上下为敌!现在他已经形成了一个军事团体,而北洋的军事实力已经破败。大清这个时候儿,手里有兵就轻易倒不了。只要稳稳的向前迈步,十年之内,李鸿章的那个地位可期……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徐一凡才会明白他杨士骧的所作所为,到了他那个地步,也只能做和自己同样的事情!
多少英雄,也逃不过权位两字,就算再有抱负,想只手翻天过来……笑话,连大才如曾文正公,李中堂,也最后韬晦罢了。大清啊……好不了啦!
人想开了,就分外轻松,他自己起身下炕。风流翰林,北洋智囊归于黄土,也要有个样子。
徐一凡却嘘了一口气,自语道:“还好这世上总有人,不是和你一样想法……”说着就一摆手,两个戈什哈服侍着杨士骧出去了。
叶志超和卫汝贵在旁边,大气儿都不敢喘一声儿。杨士骧是顶了缸了,他们又会怎么料理?
徐一凡却悠闲的负手看着杨士骧的背影出门远去,还咂了咂嘴,似乎在惋惜两个人的交情似的,再转过脸的时候,脸上已经是挂了一层寒霜,说不出的轻蔑痛恨:“两位大人,带的好兵,打得好仗!从汉城一路败退下来,还辛苦你们再赶回来一趟!溥仰,陈德,服侍二位大人!”
溥仰和陈德二话不说,上去就按住了他们肩膀,戈什哈递过绳子,从肩到背,就是一个五花大绑。溥仰嘴里还不闲着:“贝子爷单服侍您二位,没尝过这种福气吧?甭谢了,有交情……没大耳刮子抽你算不错了!”
徐一凡只是瞧着,淡淡吩咐:“两位大人都是军人,都临上路了,拿他们当军人看,尊重一点儿。”
吓傻了叶卫二人,徐一凡这句话不啻于五雷轰顶!半晌之后,两人才猛力挣扎,卫汝贵嘶声大喊:“徐一凡,你敢杀我们?淮军上下,将与你不死不休!朝廷也不会放过你!”
徐一凡装了半天的大臣气度马上就给他丢到九霄云外,骂骂咧咧的呸了一声:“徐老子不敢杀你?带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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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州城外,禁卫军第一镇主力两协四标,禁卫军第二镇随同出征之左协,已经排成整整齐齐的方阵,布满原野!
缴获的曰军联队旗扔在前面,而禁卫军的苍龙旗就在敌人的旗帜上方,骄傲的飘扬着。
上万官兵,全部补充了装具,大檐帽皮带紧紧的勒在下巴上,穿着崭新的军装,手扶上了步枪的刺刀,笔直的站着。每个人都背着打好了的背包,军毯,饭盒,水壶,子弹盒,全部一丝不苟的放在身上规定好的部位。
千军万马,鸦雀无声,在这上万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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