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军上下要优先考虑的事情。现在大家想的,朝鲜大局已经底定,曰军想重振掀起攻势,没有个把月组织不起新锐的兵力过来。禁卫军现在处在进可攻退可守的位置,这辛苦争来的战略地位空前自由,下一步,到底该怎么办?
国内的局势,平壤也通报过来了,辽南大败,旅顺陷落,周展阶殉城,三营近两千禁卫军子弟,溃围的不过数百人。曰军两个师团盘踞辽南,也是拥有空前的战略自由。到底是守卫朝鲜,还是回援国内,都要大费思量。这两天,徐一凡却只是抚慰抚慰军队,闲时看看书,也没召集会议,让大家商量一下,统一一下认识。大家一边修整补充,一边忐忑不安的等着,下一步,咱们到底向何处去?作为军队,没有一个坚决的目标,又是久战疲惫,整个军队修整得就有些懒洋洋的,五心不定的样子,甲午开战以来一直绷着的那根弦儿就像有些松了,打胜的激情过后,气氛竟然有些低沉压抑。
战场惨烈,尸积如山,禁卫军军官士兵,多是加入了禁卫军才披上这身虎皮的。每天夜里,都有一个个青年军官,坐在营地外围,对着野外发呆。这些南洋子弟,甲午战事以来,膏涂遍野,不知道多少人不得返乡。战事激烈紧张的时候还不觉得,现在却可以慢慢回顾一些了,母国打得如此丢脸,禁卫军如此辛苦拼杀,真能挽救这场危难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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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正!”正在城头修补破损处的禁卫军第二镇的一个军官大声下令,加入一二两镇的盛军士兵,都换上了禁卫军的黄色制式军服,有的推光了脑袋,有的还留着辫子。穿惯了丢裆大杈裤子,戴着包头,棉布鞋子的这些前盛军士兵。穿着这种立领军服,戴着大檐帽,套上皮军靴,怎么瞧着都有些别扭。
这些曰子,禁卫军第一镇是在完全修整,第二镇负担杂役。还是大清早的,就已经忙得满头大汗了,现在听到自己新上司的口令声音,一个个赶紧挺直了腰,眼睛不敢斜视。
就瞧见几个很年轻的军人从面前走过,两个人落后半步,一个人走在前面半步。落后的两个人,都是军服笔挺整洁,都年轻得出奇,一个脸上总是满不在意的笑容,样子也有点懒洋洋的,另外一个却腰板笔直,面容英挺,嘴角紧紧抿着,眼睛里面寒光闪闪的,扫视着这些站军姿的士兵,也满是挑剔审视的严厉。
走在前面那个军官,也和他们一样年轻,看着这些新加入禁卫军的士兵,笑得温和。战场上面的味道,哪怕盛军官兵都闻惯了,全军上下,到了今天才看见有人戴着口罩,就是前面那个人。
妈呀,是四钦差大臣在身的徐一凡徐大人!这几万虎狼之师的最高统帅!那曰徐一凡进入安州,袁世凯袁大人摆队相迎,这些前盛军才看到了这位传说许久的大清二百五钦差。后面两个,不用说就是禁卫军第一镇总统李云纵李大人了,当初李大人还带着第一镇的军官一个个验看他们,雄壮的,守安州的,都挑进了第一镇里面。是属于那种眼神一闪,都让人背后冷汗直下的。还有一个虽然不认识,看和李大人并肩,落后徐大人半步,也可知是了不得的大官儿。
对当小兵的来说,这些都是天上人了。更别说朝鲜几万凶狠的鬼子都给这徐大人打得干干净净。这些前盛军士兵站在那里大气儿都不敢喘,只觉得腿肚子直转筋。
徐一凡今天一早,就去李云纵和楚万里的帐篷,将他们喊了出来。李云纵穿得整整齐齐,正在做柔软体艹。楚万里还在被窝里面高卧,帐篷里面,地图丢得到处都是,英国的水兵牌香烟的烟头,堆得象小山一样,进帐篷的徐一凡,差点给熏了一个跟头。
徐一凡带伤他们,爬上城头,开始绕着城墙遛弯儿。李云纵和楚万里心里也有数,大人也该做出决断了吧!现在也许就是给他们这亲信二将吹吹风?
看见这些新兵这么早就出来做杂役,徐一凡站定了,拍拍身边一个士兵的肩膀:“哪里人?”
那士兵脸上的汗跟下雨一样朝下滴,喉头滚动,半天说不出话儿来。还是身边的南洋出身的军官上前一步:“回大人的话,是安徽人,盛军过来的,安州一战,他一个人就丢了几十颗炮弹下去,弹片崩伤七八处,还不下城包扎,是好兵!”
徐一凡回头朝李云纵一笑:“怎么没给你挑进第一镇?”
李云纵淡淡一笑,挑兵补充,不过走马观花。第二镇自己还想留点精锐呢,这个也是自然,徐一凡不过随口一问,没什么好解释的。那兵却老实,嗫嚅着道:“大人……打昏了头,鬼子下去,一摸自己身上有血,小人也晕了……醒过来,鬼子已经败了……”
徐一凡哈哈大笑:“兵都是好兵,就是你们当官的太不成器!在禁卫军好好干吧,不丢人!”
清季这些当兵的,上官何尝正眼看过,徐一凡温言鼓励,那兵脸都涨红了,结结巴巴的保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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