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的很快,我出门的时候太阳还正空照着,才到半山腰的时候,天就暗下来了,我抬头一看,太阳藏在云后面,山上本来就树木丛生,阳光照进来不多,这下彻底凉了下来。一路上还有些湿漉漉的,仿佛下了小雨,其实是那种老树盘根错节的地方,湿气都比较重。再过两个月来,在林子里转上两圈,连衣服都是湿的。
虽然阴下来以后更凉爽,走路都生风,但是没办法粗略判断时间。说来惭愧,我这么大了,竟然连一部手机都没有。本来观里是有一部诺基亚的,但信号很不好,这种大山里,有些地方连卫星电话都够呛。
况且师父一个人留下来,手机自然是留给他备用。
于是我只能加紧脚部,趁着天色还没彻底暗下,赶紧先到山下去。
前脚刚刚下到山下,后脚天就黑了。人在山里总会有这样的错觉,四周环境千篇一律,明明觉得自己才走了十几分钟,实际上已经走了半个小时。
本来我以为能在夕阳西下之前抵达,没想到连太阳都没了。
这个时候,山下已经没什么车了。这里连一个镇子都算不上,就只有三四排不高的楼房,沿街都是住户们自己开的店铺,平时也能靠这些自给自足。
我左顾右盼,私家车主肯定是不可能把我带到县城去了,自行车更是要骑上个把小时,然而我也没有在这里住一晚的打算,于是就沿着街一家一家的问。这些人也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自然不肯帮我的忙,问到最后,我自己都没信心了。
不过问到街角的一个小饭庄时,老板正好有一辆三蹦子在卸货,我便问这辆三蹦子是往哪开的,老板说,还要去县城拉一趟货。我一看这不赶巧了吗,赶忙跟老板沟通能不能把我带过去,没想到老板死活不愿意,非说拉一个人多了不少油钱。
我也不是个愿意吃亏的人,正想和他讨价还价,没想到他说了一句,让我在这个饭庄里吃个饭,就把我带过去。
一来,我原本就准备,如果老板不松口,我也只能付钱,现在老板主动提出来,恰好合了我的心思;二来,我将近一天没吃过东西,本来就饿的紧,他这么一说,我的鼻子立刻就能嗅到饭庄里飘出来的阵阵香味。
这一闻,一下子就把我吊住了,我也就没拒绝,满口答应了老板的要求。
老板一看我松口了,估计也没想到我真能答应,一下子就贱贱地笑起来,走进店里喊了一声,又伸伸手让我进去,态度跟刚才真是差了十万八千里。
我也没心思跟他计较,就进去了。
本来我还觉得,老板都这么说了,没准是想宰我一顿,没成想进去以后,发现价格还能接受,就大大方方地扯了张凳子坐下。
等菜的间隙,我还想着,师父他老人家还在山上,喝着白水吃着烙饼充饥,我在这边大鱼大肉甚至还能配着小酒,只这么一想,我食欲一下子就下去了。
只不过,菜端上来以后,我嘴里立刻就开始分泌口水,蛋汤配上乱炖的小白菜,葱香能飘出十里,立刻不争气地拿起筷子。
短短十分钟,我风卷残云般解决掉了两大碗米饭,还把三大盘菜吃得干干净净,那碗汤都喝见底了,连点汁都没剩下。
这一幅饿死鬼转生的样子给老板看笑了,非要拉着我喝一杯,我心说要是真喝了酒,就真没办法和师父交代了,于是找了个借口搪塞了过去,结了账以后就打着饱嗝出了门。
过了一会儿,出来的是一个寸头的伙计,他给自己点了一支烟,拍拍车旁的挡板让我坐好,就坐上了驾驶室。
一脚油门下去,车立刻就发动起来,在原地响动了几声出去以后,慢慢地驶上了大路。
虽然水泥路已经铺到这里了,但不知是道路老化的原因还是我吃的实在是太快太多,一路上我竟然觉得颠簸无比,胃里的食物也不断上涌,这下都快顶到嗓子眼了。
情急之下,我只能撑着身子站起来消失,偶尔轻跳两下让食物赶紧下去。
当我手捂着肚子的时候,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一个硬硬的东西,这一摸,我就想起来了,这不是在院子里捡到的那个铜佩嘛。
我一拍自己的脑袋,竟然把这一茬给忘了。这东西怎么看怎么像师父的,我还没来得及问,就匆匆离开道观。我把东西掏出来,晦暗的环境下,指尖能很清晰的辨认出上面的纹路,看似平整的表面,摸上去有些坑洼似的;而那些凸起的地方,反而格外平滑,不同结构之间的交界都有棱有角,清清楚楚的。
看起来,师父将这个东西保管地很好,这更说明这是一件重要的东西了。
想了想,我把东西塞到自己的兜里,跟钱放在一块。
一路上都没什么车和人,四下万籁俱寂,只有三蹦子的声音,再说胃里全是东西,也没什么劲思考,我索性窝在还算干净的一角闭眼歇息。车抖地非常有节奏,过一会儿,我竟然真的昏昏沉沉睡了过去。
等我的耳边响起砰砰的声音,我才醒过来。周围一片灯火通明,县城到了。
读书三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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