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了,这些有关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背后的故事,刘丛是不会说出来的,至于至关重要的数据更是一个小数点儿都没提,所以絮絮叨叨一大堆,刘丛也只不过说了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基本原理罢了。
要说有什么不同,或许刘丛比较憨厚,把某些中学教科书上一笔带过的笼统知识点讲得更详细而已。
如果正当面的是一群为了重点大学而努力的高考冲刺班的学生,那没的说,刘丛的这些原理绝对称得上是大杀器,说不定高考理科最后一道压轴题就得靠这些知识点来破解。
问题是刘丛当面的人可不是啥高三学生,而是在苏联\\俄罗斯航空界摸爬滚打大半辈子的资深人士,所以这些原理对他们来说就跟看过五六十遍的无聊电影一样,听个开头自己就能讲出结尾,结果刘丛还掰开了揉碎了讲得这么细,弄得这帮俄国航空工业界的高管和专家内心差点儿崩溃。
他们是想听这些吗?难道他们俄国人就不知道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原理吗?
早在苏联时期他们就已经着手研究这种航空领域高精尖的制造工艺,并在实验室中取得相当大进展,如果他们要是不清楚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的基本原理又怎么可能取得进展?
所以包括德约科维奇在内,一众的俄国航空工业界的高管和专家们才不要听什么原理,他们要的是最核心的数据,能够让如丝线般的钛合金金属丝在风扇叶片的空腔中支棱起来的详细数据。
没办法,缺少强有力工业软件支持的苏联工业界不缺理论,缺的是效率,再加上八十年代苏联整体弥漫着人浮于事的浮夸风气,导致本就效率低下的苏联工业界更加不堪。
而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又是最吃试验数据的强试验工艺,换句话说,是需要不断摸索和对比才能实现精细化微操的工艺。
对于这种很吃数据的工艺来说,强有力的工业软件便是事半功倍的利器,因为工业软件再不济也能缩小数值范围,稍微好一点的就能把几个关键数据点直接生产,然后按照软件的数值挨个试验就行了,效率那叫一个高。
没有软件也不是不能实现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的量产,只不过就需要无休无止的打量试验,往往为了一个数值需要反复摸索数个月甚至数年的时间。
要知道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核心数值可是有上千个,如果每个数值都要这么长的时间,那工作量简直了……
这也是为什么,苏联在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的研究并不比西方晚,可却在解体时都没有完全掌握工业化量产的原因所在。
这就跟苏联的工业软件一样,发展的很早,却还是落后于西方,内中的原因有很多,但不管是何种原因,随着苏联的解体一切都成了过眼云烟。
正因为如此,德约科维奇等人才会期盼着看似憨厚的刘丛能在介绍中透露一两个关键的数字,不用多就一两个就好,如此他们回去后便会参照苏联时代遗留下来的试验数据,摸索出适合批量生产的核心数据指标。
结果……
“你们腾飞集团有没有意向转让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眼瞅着被刘丛上了一堂中学物理课的德约科维奇,实在是没想到面容忠厚的刘丛竟然这般难缠,把关键的要素全都绕开,尽挑没用的知识点各种唠叨。
偏偏他还没法拒绝,谁让他舍着一张老脸问人家的,人家有教无类的教你,还挑三拣四,那他德约科维奇的老脸就真没地方搁了。
只能是一边随着刘丛进入新厂走马观花的参观,一边强忍着听着刘丛慢悠悠的絮叨,那心情简直了。
好在刘丛不是那种话痨级别的牛人,说了半天也会累,趁着这个档口,德约科维奇干脆放弃套话的套路,改走直捣黄龙的明抢路线,啥含蓄,啥欲言又止,不符合战斗民族的性格,要来就直截了当。
当然,过程中大尾巴狼还是要装一下的,这不,话头一起,德约科维奇便豪气满怀的说道:“条件你们放心,俄国航空工业发展了将近一个世纪,积累的成果浩如繁星,绝对能让你们腾飞集团满意的。”
话音未落,又偏过头看向陪同的官员,继续说道:“我们这次的主要目的就是为了促成中俄两国的航空技术合作,说实话,很多50年代援华的苏联专家听到这个消息都高兴的不行,不少人在我出发前专程找到我,托我向在中国的同行们问好。”
说着,德约科维奇目光变得异常坚定,布满皱纹的老脸更是紧绷起来,仿佛沧海桑田,时光轮转都不及他肩负的中俄航空技术合作的众人。
既然情绪已经到位,德约科维奇此刻真的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附身,开始了属于他的演员的自我修养,昂扬而又坚定的把他心中最渴望的意思一股脑的表达出来:“让我看,超朔成型—扩散连接工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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