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雅琴心说,当然不同了,我都活了七八十岁的人了,要是跟那帮小丫头片子们一样,那不是越活越回旋吗?
她微笑说,“谢谢夸奖,生产队还等着你们开会呢,你快去吧,看看到底啥事……”
“嗯,那我去了。”邢广点点头,转身走了,刚走了几步又回过头,说,“明天早上咱们一起去搂柴火吧,等会我跟队里借推车子,八点去你家找你。”
“不用了,你就好好在家守着吧,别寻思柴火的事儿了,我家的柴火还够烧一阵子的,等过段时间消停了,咱们再去搂也不迟……”郑雅琴拒绝了。
“行,听你的。”邢广微笑回答。
看到他柔和的表情,郑雅琴知道他对自己已经放下芥蒂,再无疑心了。
如此,郑雅琴也就放心了,“时候不早了,你快去吧,我也该回家了!”
这次,邢广只“嗯”了一声,却没动弹。
郑雅琴见他光答应也不走,也不好问他为啥这样,就冲他笑了笑,转身先走了。
邢广看着她的背影,一直看到那道身影消失在路尽头,才转身往生产队去了。
此时,生产队的大院里已经来了好多的村民,大伙正围着队长问长问短呢。
“队长啊,大晚上的你找我们来干啥呀?啥事儿啊?”
“是啊,是不是出啥事儿了?要不能这么晚了找大伙来开会吗?”
队长说,“废话,当然有事了,没事这么晚找你们干啥?”
“啥事啊?你先跟我们说说呗,省得我们猜的难受。”
队长说,“我不说了,让八里堡杨场长跟你们说吧,杨场长啊,村里的人来的差不多了,你开会吧。”
八里堡农场的杨厂长听了,从椅子上站起来,踩着椅子上了两张临时搭建的台子上,开始给大伙开会。
“咳咳……同志们,乡亲们,都静一静哈,听我说……辛绍德那个老王八犊子已经逃走八天了,到现在还没信儿呢,所以我们领导小组决定挨屯子的搜,挨家挨户、掘地三尺的搜,坚决把那个老王八犊子抓回来……”
“同志们,乡亲们,考验我们的时刻到了,在这危急的时刻,我们必须经得住考验,团结起来,万众一心,将那个大坏蛋抓住了,绝不能让他破坏我们的胜利果实……”
杨厂长学着上级给他们开会时的调调,一手向前,一手叉腰,比划出了指点江山的姿势,顺便唾液横飞的煽动着村民的情绪。
“我们好容易翻身做了主人,一定要保护好我们的胜利果实,坚决跟坏分子抗争到底,把破坏我们美好生活的坏蛋彻底消灭掉……”
说到‘彻底消灭掉’那几个字的时候,他还振臂一呼,似乎想渲染现场的气氛。
然而,他脚下的两个桌子太老太旧,桌子腿儿都不平了,这个振臂疾呼的动作幅度又太大,本该极具感染力和号召力的动作却意外的导致他身体失衡,一下子从桌子上掉了下去。
“哎呦……”杨场长被摔的一声惨叫。
台下的村民们看到这幅滑稽的场景,轰的一声笑起来,倒不是笑话这个场长怎的,就是刚才那一幕太搞笑了,让人忍俊不禁。
杨场长本想来个出彩的演说,让这帮土包子对他心服口服,没成想用力过猛,风头没出成倒出了丑,真是偷鸡不成反蚀一把米。
在大家的哄笑声中,杨场长狼狈不堪的爬起来,红着脸怒斥,“别笑了,笑什么笑?眼瞅着敌人就要逃走了,你们还有心思笑呢?等敌人休整好杀回来报仇时,看你们还笑不笑了……”
“行了行了,别笑了。”队长一看杨场长有点恼羞成怒了,赶紧上前打圆场。
“大伙不行笑了啊,刚才杨场长的意思就是那个辛绍德很可能就藏在咱们屯子里,今儿晚上咱们就挨家挨户的搜查,宁可错杀一千,不留一个可疑……”
“啊?错杀一千?队长啥意思啊?这是要砍谁的头咋地?”村里的一个老人一听‘错杀一千’几个字,被吓住了,瞪着浑浊的老眼惊恐的看着队长。
“杀谁的头啊?都啥年代了还杀头?不知道别跟着瞎接话得了。”队长呵斥一声,继续道,“今儿把大伙召集到这儿,就是要一家一户抽一个男丁,当然了,谁家要是觉悟高,多来几个就更好了,然后跟着我们守住村里的各个出口,剩余的人跟着杨场长他们挨家挨户的搜,彻彻底底的搜,连猪圈鸡舍茅房柴火垛都不能放过了,那老东西要是藏在咱们屯子,今晚就必须把它给揪出来,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它揪出来……”
人群里的邢广微微皱起了眉头,放在身体两侧的手也蜷起来了,攥成了拳头。
队长还在继续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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