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令昭毫不在意,“我哪里越界了,朋友之间本就有通财之义,如今是陆巍与阿昌遇到困难了,等我哪日遇到困难时,他们难道就会眼睁睁看着?肯定也要竭尽所能帮我的。我也不怕把自己的困难与狼狈展现在陆巍面前,只要陆巍愿意听,我没什么不可以让他知道的;只要他愿意,我的事、我家里的事,他也都可以插手,我还巴不得呢!”
江升见自家大爷一脸的坦荡与没心没肺,是既怕他在不知不觉中越陷越深,等他终于有一天意识到了时,已回不了头了;
又怕他本来没那个意思的,让自己这么一提醒,反倒有了那个意思,那自己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后悔也迟了?
忍了又忍,还是忍不住决定提醒一下谢令昭,“大爷,话虽如此,我觉得该保持的分寸与距离,还是要保持的。尤其陆少爷长得斯文俊秀,多少女儿家且不如他好看,时间长了,叫旁人怎么说?对您、对陆少爷的名声都不利呀……”
话没说完,谢令昭已不悦道:“升叔为什么这么说,是你听谁说了什么不成?你就该直接打烂他的嘴!”
江升苦着脸,“我近来的确听到了一些风声,哪一个人胡说我能打他的嘴,人一多我哪里还打得过来,且人家也没有指名道姓,就含沙射影的说说而已,我要是打他们的嘴,岂不正好说明我们心虚呢?”
他家大爷与陆少爷都长得好,大爷还日日往李家跑,简直恨不能搬去李家住,这世上可从来不缺乱嚼舌根的人,没影子的事经了那些烂舌头的口,尚且要说得绘声绘色,真有其事一般。
何况他还知道得更多些,他家大爷对陆少爷到底有多殷勤,他可都看在眼里的,对与李少爷根本就是两样,他自己还不觉得。
上次又亲口嚷嚷过什么‘我根本不喜欢女人’,他事后一细想,大爷哪是生气恶心那陆大妮儿的算计,他分明就是怕陆少爷误会了他,才那般激动的,——这还不足以说明问题呢?
江升这些日子简直越想越头大。
本来他家大爷的亲事就艰难,多半只能在天泉县里或是会宁府城找了,要是再传出他有龙阳之癖,还能找到什么好的,连在矮子里挑高子都不现实了!
又懊悔当初为什么要鼓励谢令昭多与陆薇薇来往,还把陆薇薇当大恩人看,早知道他家大爷会这样,他一开始就会把一切都扼杀在摇篮中好吗?
谢令昭让江升说得莫名心虚起来。
片刻才道:“升叔你都听到什么风声了?我跟陆巍我们都行得正坐得端,管别人怎么说呢,难道我和他都不能交朋友,不能走得近了?这世上朋友多了去了,怎么别人就来往得,独我俩不成?简直就是可笑!”
江升讪笑,“我也觉得可笑。可众口成金,积毁销骨,也不能不管呀,尤其您和陆少爷都还没娶亲,陆少爷还要考科举,就更得在意名声了。要不,我写一封信进京去,让人设法儿递到太夫人跟前儿,看太夫人对您的亲事到底是个什么意思?若京中实在不行,大奶奶就只能在府城和天泉县里寻了。只要您早些定了亲事,自然那些烂舌头的人就不会再胡说八道了。”
谢令昭想也不想便道:“写什么信,连我想回一趟京城都不许,怎么可能管我的亲事?有那个时间,他们受用自己的不好呢?你别自找气生了,我也不想这么早成亲,我都与陆巍约好了,三五七年内我们都不考虑成亲的事,以后再说……”
一语未了,意识到自己这话江升听了肯定又得多心,他表述得好像也的确有问题,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和陆巍是不是那啥、那啥终生了呢,咳……
忙补救道:“不是,我意思是,大丈夫先立业后成家,我如今什么都不是,年纪也不大,那么着急成亲做什么?过几年再说吧。行了,我饿了,让来宝吩咐下去摆饭吧,早些吃完了饭,我还要背书呢。我方才交代的事儿,升叔也别忘了,明儿就去办。”
可惜已经迟了,江升已是变了脸色,明显多想多心了。
大爷竟然都与陆少爷约好三五年内都不考虑成亲的事了!
还说他们‘行得正坐得端’,有他们这样行得正坐得端的呢,两个大男人,好好儿的又干嘛要有这样的约定?
江升急得声音都快变调了,“大爷翻了年就十七了,我瞧着那些成亲早的,十七岁孩子都能满地跑了。现在也不是让您马上成亲,是让您也是时候该物色起来了,等物色好了人选,三媒六礼都走下来,也得一两年去了,到时候成亲正正好,哪里着急了?我明儿就打发人请媒人来,大爷就算再恼我,这事儿我也不能由着大爷的性子来!”
谢令昭烦躁起来,“升叔不知道婚姻大事从来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呢?京中都没发话,你急什么急,你再急又有什么用。别到时候兴头头的自以为什么都弄好了,京里却根本不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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