烽火台
“快醒醒,起来了。”百夫长喊道。
郑国的新兵揉着惺忪的睡眼说:“真希望不是犬戎人来找麻烦。”
“八成啊,是塞外的狼崽子吃腻了犬戎人的肉,想换换口味哩。”老兵调侃道。
嗯!新兵会心一笑,他心里的胆怯也暂时压下去。
噼里啪啦的准备以后,二十人的守夜预备队穿过泥泞黏人的院子,攀上了长城。
长城之外,依旧是一派北国风光。虽然已经初夏,但丝毫不影响塞外草原上的雪斯条慢理的融化。融化的雪水和着泥浆尤其讨厌,每踩一步都像吸盘一样牢牢抓住你不放。因此,冰雪消融的季节里,每一位戍守长城的士兵都尽量待在这座石板搭建的巨型堡垒中消磨时光,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踏入这片沼泽。
今天是十五,月亮撒下了一层白霜。塞外,一只狼崽仰天长啸,而后数只,十只,百只狼崽纷纷效仿,一时间,长城内外萦绕着一种神秘的凄凉悲怆的气氛。听到这种诡异的声音,郑国的二十位士兵握紧了手中的铁质长矛,加紧了搜索巡逻的步伐。
长城,由周天子分封随机抽签的两个公爵级诸侯国派兵驻守,每六年一轮。而抽签结果主要是由祭祀时“老祖宗”的决定。郑国已经连续两次担任这个戍边职责了,这次它的搭档是晋国。郑国戍守的主要是从河水口堡垒到靠近河套平原的这部分长城。
这位新兵仔细地听着:除了鞋子踏着尘土的声音以外,好像还有些什么,丝丝的细小的声音。他想起了年少时候自己用铁钩钩围墙去偷窥小姑娘时铁钩钩着围墙发出呻吟的声音。于是他慢下来脚步,想尽量听清楚一点。
“诶诶诶,掉队了,快点,快点。”百夫长一脸不耐烦的样子。
“我好像听见什么声音了”
“听见个鬼啊!咱们要在黎明之前走去向郑公报告。他老人家难得来一趟,还不给我快点。”
无奈,新兵只能加快脚步,走向前面的烽火台。
“啊!”一声沉闷的惨叫,走在最后催队的百夫长倒在了地上。
伙伴们纷纷回头,摆好了战斗的架势。只见得一个个影子从他们刚刚走过的墙边窜了上来。他们带着皮帽,一身雪白的夹袄让他们溶在月光之中,明晃晃的刀子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神秘,萦绕着一层惨淡的光。
领头的那个人不带感情地咕哝了一句,几个彪形大汉就嗖嗖嗖的冲到了群龙无首的士兵面前。
咔咔,刀子砍死了几个还在呆望着的士兵。随即,剩下的士兵纷纷向后退去。
叮叮叮,长矛无法抵挡快刀的袭击:锋利的刀片砍断了长矛的枪头,顿时木屑飞扬。傻了眼的士兵只能够变肉酱了。
新兵看到这里,立马拿起了武器向烽火台跑去。
他疯了似的跑进了碉堡,只看见角落里有一个熟睡的士兵。他赶紧拍拍他说:“犬戎人来了,快点燃烽火台,通知都督来支援我们。”他突然摸到了一种滑腻腻的液体,是血!他赶忙跳开,只见一个黑影正抡起沉重的巨斧想偷袭他!新兵立马趁他抬手的机会戳中了他的腿。“啊!”撕心裂肺的呻吟。新兵把枪头拔了出来,他立马感觉到鲜血从敌人腿部动脉喷涌而出。黑影跌倒在了地上,新兵对准了他的脖子……
不一会,这一段长城上的烽火台就亮了起来,新兵精疲力尽地靠在了火盆旁边,心脏就像疯了一样狂跳。他疲惫的望着走到跟前的犬戎人。
他真丑,新兵无力的望着那张狰狞愤怒的面孔,他已经不想反抗了,过度的奔波以加上杀人后的空虚使他只能静静的面对自己的命运。
面前的“刽子手”举起了铁刀,火盆旁边多了道新鲜的血迹。
督军堡垒
郑国公一行人直到月上狼烟头才接近长城脚下。
“公爵大人,还有一里路就到了。”谋臣公孙策说。
“好,知道了。”
“是。”
身为新任周天子的叔叔,年轻高贵的郑公喜欢排场,做事莽撞。随行大臣都是男爵以上的贵族,个个满面红光,穿着绫罗绸缎,仆役们也是玉树临风,仪态不凡。
“吁。”马车在城门口停了下来。郑国公气宇轩昂地走下马车。马上,都督何应钦迎了上来:“公爵大人能在百忙之中,不远万里来到长城慰问郑国子民,小的们倍感荣幸。”
“何都督这番客套话我就领了,那我们赶紧就去吧。”
“是。”
大小臣子连同仆役一到,跟着郑公上了议事厅。
一番客套礼让后,大家都找到了自己的位置,郑国公也在中间的虎皮凳上坐定。桌上摆着边塞特有的熏肉,西域来的甜瓜,由齐国快马运来的美酒。浓郁的大麦汤香气扑鼻,令人垂涎。郑国公说了两个令人兴奋的字:“开吃。”便觉得桌上的菜正以快速而不失礼仪的速度消失。
半个时辰后,杯盘狼藉,郑国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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