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天,圣塔现世的时间是九天。
但对于沐青来说,却是六十五年又二十五天。
和上次在“百岁壁”中不同,这次重回灵缘界,沐青有一种错乱的“恍如隔世”之感。
此刻,身披宽大法袍的沐青出现在高空一片云雾之中,下方,是一处依山傍水的凡人市镇,一条大河穿镇而过,又分开多条水道,河面上石桥林立、渔舟穿梭。
看这市镇的样子,沐青确定自己没有来过。
他并未急于降下遁光,而是凝立虚空,双眼微闭,缓缓调息……
等那种错乱的感觉渐渐平息……
片刻,沐青悠然道:“塔灵,有朝一日我的修为超过了你,超过了你的那位主人,小阿图的这笔账,就要好好跟你算算!”
心中默念如此一句,沐青将刚才那股憋闷之感也排遣了去。
逝者已矣,前路还要继续。
沐青首先想的,就是笑面铁尊会以何种方式联系自己:按理说,洪荒圣塔之行后,他应该会主动联系自己。他知道自己在天星城星月阁落脚,应该去那里给自己传讯。
但是,现在的天星城是个什么状态,却说不准了。
当日从天星城出来,紫阳国就是一派铅云压顶、风雨欲来的样子,雷震也认为池坨国和弥邱国要对紫阳国动手了。说不定,现在已经开战了。
不过,即便如此,沐青还是打算先回天星城一趟。于是,遁光向下方落去,他要先问清楚此地为何处,才能找到天星城的方位。
……
这座凡人市镇规模不大,也没有城墙,沐青在市镇外一处隐蔽之所降下遁光,迈步向市镇内行去。
街道上人流穿梭,买卖铺户非常热闹,沐青一边走一边将神识放出,去听这些凡人的对话,可是听了好半天,也没人提及这小镇的名字和地理位置。
于是,沐青打算找个人问问。
凡人们不同修士,绝大多数人生活的区域很小,甚至有些人一辈子都没出过自己所在的村镇,要在这些人里找个“明白人”,还真不容易。
沐青正在找寻目标,忽然,前方传来一阵嘈杂,嘈杂中伴着几声惨叫,沐青神识一扫,立刻看明情况,乃是七八个服装统一的粗壮莽汉,在围着一大一小两个男子拳脚相加。
被打的大人四十来岁,小的只有十来岁,被那些壮汉打的满地翻滚,不住求饶。路人们围起了一个数丈大的圈子,各个面现怒色,却没人敢上前阻拦。
地面上躺着一根粗大的竹竿,一面被踩扁的铜锣,还有一地破碎的瓷片,再听那些莽汉口中所言,沐青大体看明白了:
这一大一小两人应是一对父子,是走城过镇的卖艺人,表演杂耍为生,而这两人没有交“保护费”就在此镇卖艺,得罪了当地的地痞,所以才引来这场祸端。
沐青嘴角露出个浅笑,心道:这些卖艺之人哪里都跑,对地理最是熟悉,就找他们问问。
于是,沐青紧走几步,分开人群,一闪身挡在那少年身前,后背正有一名莽汉挥着一条长凳砸了过来。
只听“喀嚓”一声,长凳砸在沐青肩头,顿时木屑崩碎,断成两截。
那莽汉一惊,随口喝道:“什么人!敢来管爷爷的闲事!”
不过,此言一出,这莽汉瞬间警觉起来,打量一眼面前这个背对自己、身披斗篷、兜帽遮头的陌生人,向同伴们使个了眼色。
这些莽汉纷纷停下手来,嘴里却仍不干不净。
兜帽当住了沐青半边脸,看不到表情,只听他道:“几位,你们这样打下去,怕是会闹出人命!”
那莽汉心里多了几分小心,冷声道:“这两个杂碎在本镇当街卖艺,就应该交占地税,也不是我们不讲情面,可是,他们已经一拖再拖,拖欠了一个月了!”
那位父亲已经被打的倒地不起,只剩呻吟,那少年也是鼻青脸肿、嘴角挂血,仍挣扎着爬了起来,跪爬到沐青面前,一把搂住沐青的大腿,央求道:“大叔,大叔,你是好人,你救救我们!我们不是故意不给银钱,是我娘病倒了,每天赚的几个大子儿都给娘治病,实在是没钱交税!”
沐青看向那粗壮大汉,道:“他们该交多少‘占地税’?”
那汉子道:“纹银六两,一文都不能少!”
沐青微微一笑,做了一个从怀里掏钱的动作。两枚小银锭被摸了出来。
沐青将两枚银锭托在掌上,五指合拢稍稍加力,那两枚银锭顿时扭曲变形,绞成了一个怪异形状。沐青将这块银子抛向那莽汉,道:“我给了。”
那莽汉看沐青使出这一手,眼底生出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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