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等待着夜幕降临,这幅景象令人毛骨悚然,一个孤独的身影站在来自异世的冰冷光源下方,静立于金融大厦与居民区之间空荡的交叉点上,斑驳的铁轨自古老蒸汽机车弃用之前工作至今,从未及被新的所替换。是的,它静待星夜,而后燃烧,没有温暖,没有火光,也没有生命。它烧灼洞穿了这个城市,无物可用于填补。现实不可承载空无,他们总这么说,但缺失之物对现实的关怀可谓微不足道。所以它离去了,就这样。如何解释这样的事情?你该怎样描述本不存在之物?某一时刻这里是曾有过五十万人口的城市,此后不复存在,沙潮尚未光顾,此地空余伤疤,没什么可说的。
我想就在那时,基金会发觉自己无法艰苦独撑,缺失之物开始行进后的那几个月,他们尝试起联络临时盟友:法师杀手联盟和热核打击,倡议骑士和圣物,狙击步枪或神极之剑,炼狱或天罚,缺失之物皆不甚在意。很快,基金会没有可以求助的盟友了,它于是向邪恶敌人们呼吁:笔墨徒者以令人疯狂的画技编织自己的艺术,意图穷尽无限的思维,档案员和图书管理员们从门径涌入,他们带携来十万世界的知识,发条巨神以金属的轰鸣震撼荒芜的白沙,缺失之物仍无动于衷。不久之后,基金会用尽了敌人,万般无奈之下,他们行使了最终也最为痛苦的背叛。狱卒释放其囚徒行走于世。诚然,我注意到了此事,但缺失之物则未必如是。
两位兄弟踏上曾是波士顿城的荒芜废土,一位野蛮,一位忧郁;一位暴躁易怒,一位不情不愿。尽管如此,他们仍屏息凝神,并肩而战。我看到他们眼中尽是久未谋面的陌生,但他们奋战不息于是足有时间来弥补早已失却的默契。我看到遗憾与希翼,愤怒与绝望,但最重要的是我看到了一种简单的诉求。我愿意相信你,和他们一样,一如我们几曾相伴,兄弟。他们怀揣伴随千年的孤独而燃烧的怒火战斗着,但那远远不够。
这伤痕累累的裂谷曾是黑海的一部分,在那里我们遇到了一位自称为神的人,他两手空空,眼中却满是自信,他令现实陷入混乱,扭曲弯折其最根本的律法,意图赐予缺失之物不尽的毁灭。大地冻结又煮沸,剧烈起伏,空气在枯萎的喜悦中尖声啸叫,神披着闪电的外衣大步向前,命令时间的利爪将缺失之物撕裂。直到神终未能得缺失之物的一个眼神,直到他视线所及仅余永恒的空无,直到他再也无能为力。
在已被沙漠所覆的阿克里古城残垣前,两个人影向我们走来,其一是只四足有角的生灵,头戴冰粒环绕而成的冠冕,眼中蕴藏着整个星系,它是绝对的权能的化身。其二是个人类,朴实、谦逊,却怀揣延伸至宇宙边缘的大爱,洞彻地狱最深处事不关己的弱势并报以同情。我不知道这两位中究竟谁更辉煌,谁更可怕。他们与缺失之物狭路相逢,当它压倒我们时我以为我会泪流。当然了,没有谁可以抵挡这种存在,也没有谁会想要这样做的。但缺失之物一无所有,甚至比那更少。我已道出Pangloss此后如何,至于另一位,所余更是甚少。
他们到来后的数月,数年,数十年间,独身而行或成群结队,神情凶恶或面露迷茫,基金会的囚徒接连不断地向缺失之物扑来,我不可想象每个异常行为背后的缘由,但如果我愿猜测我会说……与缺失之物这等的存在共生令他们备感羞辱,几近疯狂。我不怪他们。可到了最后,监狱已经放空,世界干涸,生命寸寸粒粒地从中抽离,尚余一个城市苟延残喘。
我不知道自己有何权力感知眼前的事物,缺失之物向着人类最后的堡垒前行,城市摇摇欲毁,当我们身旁的砂砾掩盖了最后一株本该永远繁茂在世间的树木候,我感觉这伤心之所中每一粒细小的生命尘埃皆如台风到来前廉价蜡烛微弱的光焰摇曳。这一刻,赤橙万彩交相辉映的落日薄暮在象牙色的天际舞蹈,我感到他们所有人。为了你,兄弟,我亲眼见证。
低洼的狭小房间中,一个女人弓着背坐在她更为狭窄的床脚边,无力说服自己祈祷。她在还是个稚童的时候便失去了自己的母亲,虽然她已不再年轻,可容貌仍昭显那次事故中全部的暴行,她的母亲站在食婴鬼的面前无所畏惧,当她们一同倒下之时她仍在歌颂自己的救主。她在对抗缺失之物的战争起初失去了自己的父亲,作为骑士,他们饱含着圣洁的激情进军。父亲就像是她的信仰,她的生命中坚实的依靠,不可动摇。他答应过她会回来的,他不是故意说谎,他的上帝离弃了他们,他们
阅读模式无法加载下一章,请退出
来源4:http://b.faloo.com/831377_23.html